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自以为是猎人的家伙怎么也想不到,她背后还有个纪严,那才是最后的掌局者。
昨日被阮承瑄打断,纪严来不及将一切都如实告知,然而阮素卿已经猜了个大概。出于某种原因,纪严拥有了另一层身份——欣昇的少东家。
桓章王父子有不臣之心,可练兵造器皆需大笔的消耗,故而有意寻找支持。欣昇为北方第一大商号,因此就这么入了他们的眼。只是他们做梦也没想到,这欣昇的背后是纪家,也就是德阳长公主的婆家。
大概也是因为拒绝了桓章王父子的示好,故而有了之前的雪狼一事,为的就是给不识时务的欣昇一些颜色看看。
至于阿步勒和富祥大当家......
阮素卿猜测,一定先是采菲拒绝了阿步勒,后来被她那个蠢货大哥得知,于是为了和弟弟争夺家产,他不惜投靠了桓章王府。
她不禁在心里摇摇头,这富祥老当家果然是高瞻远瞩,知道自己这个儿子靠不住,这才让采菲接受了产业。然而有这么个大哥在,再加上采菲又不是个忘恩负义的人,只怕日后的还会有什么大祸出来。
想到富祥,阮素卿自然而然地想起了阮承瑄和采菲的事情,她深深地叹了口气,只觉得烦躁不安。
这种烦躁直到得知阮承瑄在翰林院那边出了事儿,被责令回家闭门思过后,达到了顶峰。
周氏急得只掉眼泪,嘴里不停地嘟囔着今年流年不利,要去庙里好好拜拜,阮峋也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只有阮承瑄见不得爹娘丧气,直接站起来朗声道:“爹!娘!怕什么?”
“大不了我就辞官不干了!”左右他在翰林院待着也不舒坦。
“瑄儿你胡说什么?”周氏立刻反驳,因为情绪激动,她的嗓音也变得尖锐起来。
“你知不知道多少人羡慕你,你怎么能这么不争气?”周氏出身落魄的书香人家,虽然嫁了个商贾世家,可心底还是希望儿子能走上仕途。
阮承瑄得了探花之名,周氏的高兴是所有人都看在眼中的,听见儿子想放弃功名,周氏自然是第一个不答应。
“娘!这官场可没你想得那么风光,那么好混!”阮承瑄不满道,“翰林院的那群老迂腐,一个个表面上满口‘之乎者也’,看着是两袖清风,背地里——”
“瑄儿!”
“瑄哥!”
阮素卿和阮峋不约而同地打断了阮承瑄的口无遮拦。阮承瑄这才讪讪的住了嘴。
“别人都混得,你怎么就混不得?”周氏用帕子抹着眼泪,“你这个性子早就该改改了,我平日里说你,你却是听不得......”
“我看不如明日你带着礼物去院首府上赔礼道歉,也好让他消了气——”
“娘我不去!”阮承瑄郁闷而烦躁地直接打断了母亲的话,“那个老糊涂识人不清,明明这事儿根本不是我的错处,他却一股脑全扣在我头上!”
“这般......”阮承瑄顿了一下,“反正我不去!”
听出阮承瑄话中的不对劲,阮素卿立刻面带询问地看过去。在得到兄长轻轻颔首的回应后,阮素卿立即明了了真相。
只怕,这还是桓章王父子搞的鬼,为的就是叫他们守口如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