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明帝面色沉如水,桓章王父子还在分析。
“陛下,为了确保雪狼安然无恙,我特意按照父王的吩咐,找了欣昇商号的人护送,”阿步勒情绪激动道,“这一定是他们没有照顾好!”
欣昇!
骤然听见这个名字,阮素卿的手指顿时颤了颤。
“因为.......我心悦姑娘......”
男子真挚而大胆的告白又在耳畔回荡,她甚至能回忆起那灼热的气息喷洒在皮肤上的感觉。
哪怕已经确认了自己对纪严的心意,可阮素卿还是不由得为这欣昇的少东家捏了把汗,虽说对方是善是恶尚未可知,可桓章王父子来者不善却是一定的。
眼下他们突然把事情都推到欣昇的人身上,若是嘉明帝真的相信了他们的说辞......
“陛下,小人看这雪狼精神萎靡,唇齿间还有血迹,只怕是吃了什么不该吃的。”桓章王的下属,那个遮着面容嗓音骇人的男人抱拳道。
吃了什么不该吃的?
按照这种说法,要不是欣昇的人对雪狼照顾不周,要不就是被下了毒......
前者尚且不论,后者可是藐视皇室的大不敬之罪。可无论如何,一旦证实这雪狼的死与欣昇有关,那皇商一事可就......
阮素卿看着还在辩解的阿步勒,只觉得脑海里隐隐有一条线索,可当她想要去抓的时候,却又无从下手。
“世子这话可有证据?”突然,殿内的一处角落里传来一道沙哑的男音,不急不慢地打断了阿步勒的话。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这声音所吸引,阮素卿也望了过去,只见一位戴着银色面具的男子正坐在一个偏僻的角落中,见众人看了过来,他的唇角勾了勾,接着站起身来走到大殿中央。
是他!
阮素卿立刻认出了这人的身份,这不是欣昇的那位少东家吗?
他居然也在!
看来这欣昇的势力绝对不是不容小觑,难怪朝廷对他们有打压之势......阮素卿心情有些复杂,桓章王父子不是什么好人,她对嘉明帝也颇多怨言,相对之下,她实在是不愿看见这欣昇的少东家因此被处罚。
“少东家这是想推卸责任?”阿步勒见他也在,也吃了一惊,不过他立刻就反应过来,继续指责道,“我们可是花了大笔的银子请你们的人一道护送。”
“现在雪狼死了,不是你们做了手脚,难不成还是我们干的?”
“世子何必如此激动?”面对坐于上位的嘉明帝和太后,这欣昇的少东家坦然自若,他冲着阿步勒父子笑了笑,接着一撩衣袍单膝跪在大厅中央,“陛下。”
“雪狼之死尚有蹊跷,不如请太医查看一番,”他看向桓章王,语气平静却似乎暗有所指,“也免得王爷和世子心有不甘......”
“你——”阿步勒上前想要争辩,却被桓章王伸手拦住。
“陛下,不如就按这位少东家所言。”桓章王也附和道,可看向对方的眼神却不甚友善。
欣昇的少东家依旧勾着唇,笑得很是自得。
他这派胸有成竹的风姿倒是叫人刮目相看,原本因为他商贾的身份,外加上他戴着面具行事低调,又坐在角落里,本没有多少人理会他。可眼下倒是叫人起了想去结交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