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大人,老许死的当晚刘简确是和他一同喝了酒,可......”阮峋焦急的帮着刘简解释,可刘简却只是一言不发的跪在地上低着头,没有看向任何人。
“可仵作死时他已经快回到了自己家中,左邻右舍也能为他作证。”纪严接过阮峋的话,“谁说杀人必须亲自动手?”
“仵作早就明白有人会对自己下手,可就凭他一介布衣根本无力抵抗。更何况还有他的家人。”
“妻子,儿子,儿媳,还有刚刚出生的孙子......为了一家人的安危,只有他死了,幕后人才会放过他们。”
纪严看向一旁跪了半天的刘简,“刘简,你当晚就是这么劝他的吧。”
“如此一来,无论如何调查,仵作之死都是意外。”
“无论怎么调查都不会有破绽,因为有酒馆的伙计和路上的行人为你作证,怎么样都不能查到你身上。”
“刘简!你还我爹命来!”听完纪严的分析,许明远哭喊着想向刘简扑过去,却被侍卫死死拉住,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平日对他们家那么好的刘简会是害死父亲的凶手。
刘简用力闭了闭眼,睁开眼时依旧一言不发。
“刘简你……”看见他这幅神色,最熟悉他的阮峋随即便明白纪严所言不假。他一脸痛心疾首,叹了口气,像是不愿面对似的,扭过头不再看刘简一眼。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自从刘简跪在地上之后就一直一言不发的阮素卿开了口,“难道……”她看向徐承,接着又看向刘简。
“难道刘叔......你之前......都在骗我?”阮素卿看着刘简,这个自己曾经无比信任,甚至因为他而和纪严大吵了一架的人。
“不是。”纪严看着阮素卿,“他确实不是徐家的人,也确实和徐家有深仇大恨。”
“那他为什么还要这么做?”阮素卿急切的想要追问,“还有......刚刚大人你说的......我爹娘的案子也是他......?”
“不是,”纪严对阮素卿摇了摇头,“此案和他有千丝万缕的联系,但直接害死你爹娘的不是他。”
“那是谁?!”阮峋有些失了理智,不是徐承,也不是让他大为失望的刘简,那他的兄嫂究竟是谁杀的?
“是我杀的!”纪严还没有说话,刘简却突然抬起了头,却不看阮峋,只是盯着纪严,“大人,一切都是我干的。”
“我给马匹下了毒,让马失狂继而害死了阮屿大人,为的就是把这些栽赃到徐承身上。”
“想必大人也知道我和徐家的深仇旧恨。”
“你!”阮峋“噌”的站起来,不敢置信的指着刘简,伸出的手指止不住的颤抖,“刘简......我自问待你不薄......”
“为什么......”为什么要对他的兄嫂下手?!
刘简的眼中一片通红,却依旧没有看阮峋,“是我鬼迷心窍,我是个畜生......”
“......”阮峋失魂落魄的跌坐到了椅子上,周氏赶紧劝着他,可于事无补。
“阮大人稍安勿躁,”纪严冷静的说完,又看了看一脸失望的阮素卿,接着对刘简说道,“事已至此,刘简,你觉得还能瞒天过海吗?”
他示意陆洺将角落里被绑的结结实实的王满提过来。
“真正害死阮屿夫妇的,就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