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饱眼福后,顾若薇听见身后传来喧哗,估计是搜查有结果了,拉着叶之璟又回去。
河滩被清理出来一块空地,碎石子上躺着好几把钩拒。
“不可能!”雷航一边叫着一边猛烈反抗,绳子摩擦皮肤渗出血丝。
顾若薇正好走到他身后,一把抓住他,笑眯眯道:“雷大人别激动。”
过大的力量差,让雷航逐渐放弃挣扎。
“傅大人,或许是河盗找工匠仿制的?”顾若薇问。
傅斌蹲下身子后拿起其中一根钩拒:“做工精湛,技艺纯熟,看起来不像是生手打造。”
“大人!”罗大头不知抽了什么风,挤进来,也拿起一根钩拒,指着光滑的尾部道,“就军备司的钩拒都会在尾部刻有工匠的姓名,这些钩拒全都没有,所以并非出自军备司。”
干啥啥不行,甩锅第一名。顾若薇无语地看这罗大头。
不过他说得对,其他水兵的钩拒,确实都有明显的刻印,要是钩拒中途出现质量问题,方便追责到具体的那个工匠。
傅斌理也不理罗大头,吩咐手下从水兵手里收集更多的钩拒进行对照检查。
哪怕是制造同一种武器,工匠不同,武器造出来也有细微的不同,有些是钩子弯曲的弧度,有些是枪头的圆扁。
几经比对,傅斌找到了一根细节处看起来很是相似的钩拒。
“巧合,都是巧合。”两根钩拒摆在一起,罗大头自己心里也开始动摇。
河盗的钩拒浸在血水了,枪头和木杆衔接的地方有些泡松动了,傅斌用力在石头上一磕,枪头整个掉下来。
他捡起枪头,手指在里面摩挲,触到一处凹凸不平的地方之后,停下来,看着罗大头。
“右二,杨小斗。”
......
杨小斗躺在床上,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他用袖子抹了一下:“芳娘,给我端一盘芋头糕进来。”
军备司搞停工,他们这些打着罗大头亲印的工匠,自然也跟着休息。
“左一左二坊的那帮傻子。”杨小斗翘着脚,“还敢跟着御史台的打铁,过几天御史台的走了,看你们回家喝西北风去。”
军备司的作坊分左右,左一左二负责最累也是最基础的工作,右一右二负责更有技术含量的东西。
拿钩拒举例子,右一右二就负责按照图纸打造独特的枪头,左一左二的人只不过将枪头和长棍进行组装。
因此,罗大头平日笼络的,也仅是右坊的工匠。
“怎么回事儿,叫你呢,没听见!”杨小斗没见芳娘进来,不耐烦地爬起来,走出门一看,一群身穿黑衣的官员,已经把持了整个院子。
“杨小斗。”领头一个叫出他的名字,手里的刀还沾着血,“跟我们走一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