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长清问欧阳云燕,“那边的稿子都定好了?”
欧阳云燕说道:“好了。我已经发给蔡组了,蔡组会乐疯掉的。”
熊长清微微一笑,“八字才刚刚有一撇呢。你们去检查装备,和鹰见浅草沟通一下,确定备用方案。这里位置已经暴露,那就看对方的集结速度了。”
欧阳云燕说道:“是。”
和杨子铭匆匆离去。
手臂微微振动,是蔡世成的信息,表示通电全文已经通过。
熊长清径直往那个金碧辉煌的房子而去。
鹤发童颜的老者依旧守在房子门口,看到熊长清来了,微微鞠躬,表示谢意。
熊长清点头致意,说道:“我要进去。还请放行。”
老者握了握手中的刀,想了一下,叹了一口气,朝熊长清点点头,让在一边。
熊长清大步向前,推开大门。
老旧的大门“吱呀”一声打开,里面光线昏暗,只有几点烛光摇曳。
这个殿堂非常宽敞,摆设却很是简单,正中央有着有个硕大的神像,熊长清虽然去过不少道观,却认不出来是哪路神仙。
东岳流虽然和中原道教渊源较深,但是深受东瀛的本土文化影响,道教在东瀛不兴,佛教大行其道,所以东岳流也挂着个密宗的牌子,到了后来到底算是那一派的,估计他们自己都搞不清楚。
神像面前跪着一个人,正是鹰见远藤。
被“乌金焰”穿破的两个大洞中,阳光照射下来,正好洒在他的周边。
熊长清皱了皱眉,都什么时候了,还神神道道的,要是拜神有用,还要刀子干什么?
鹰见远藤听见声音,向神像拜了一拜,站了起来。
熊长清说道:“鹰见君,这个时候拜神,还有什么用?”
鹰见远藤转过身来,“求个心安。”
熊长清说道:“你高兴就好。那个电文通过了,公告天下吧。”
鹰见远藤点点头,“好。请稍候。”
转到了那个神像后面不见了。
过了一会儿又出现,对熊长清说道:“好了。”
熊长清皱眉道:“后面有个暗室是吧?躲在这个地方有什么用?等下敌人就要来了,做好迎战准备才是关键。”
鹰见远藤说道:“有总比没有好。战败,天下玉碎。战胜,陛下自然会出来。”
熊长清说道:“确定?如果都没有机会玉碎呢?被敌人抓去了,岂不是糟糕?”
鹰见远藤脸上肌肉抽动,还没有说话,神像背后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不会。有我在此。”
声音苍老却洪厚,震得大殿里面都有了回声。
熊长清觉得自己就像是到了武侠小说的场景中,绝世高手躲在神殿之中,灯光昏暗,气氛诡异,按照套路,接下来就是一场旷绝古今的比武了。
算了,今天不按套路出牌,不过这老头真是有劲,不知道是不是用了扩音器。
“敢问前辈何人?”
熊长清有点入戏,抱拳一问。
那人也很配合,“贱名有辱清听,不提也罢。老朽是陛下的介错。”
这句话熊长清倒是听懂了,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介错”,是东瀛历史上为切腹者来担当补刀行为之人的称谓,在切腹自杀行为因某种原因失败后,介错就要把切腹之人的脑袋斩下,以让切腹者更快死亡,免除痛苦折磨。
切腹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也不是简单地往肚子上割一刀,要至少一刀以上,能顺便把内脏给割下来最好。
割了一刀就割不下去的,那就体现不了武士刀精神,死了都让人瞧不起。
由于过程太过痛苦、自己除去内脏过于可怕,并防止身体向后倒,故很多时候切腹者会委托其信赖者为他“介错”。
切腹者自己划上一刀切开腹部之后,由他人立即补上慈悲的一刀,砍下切腹者的头。
这种来担当补刀的行为的人称之为介错。
这对于被托付执行介错的人来说是一件相当光荣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