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长清随着那架神秘的战机，一路往东北方向飞去。飞机的速度显然没有放到极致，毕竟飞机的机翼上还站着一个人。
一开始熊长清没想过挂在飞机上，他想看看自己的极限在哪里，但是战机加速后，他就有些跟不上了。于是战机放慢速度，他也就偷了个懒，站在了战机机翼上。这对可以挂几百公斤导弹的战机而言，并不算什么，完全承受得起。只是这架战机的飞行员，包括几架护航的战机飞行员总是时不时往这边看过来，虽然天色已经很暗，看不看得见熊长清都是个问题。
熊长清拿出眼罩，继续贪婪地汲取里面的养分。
在这之前，他看到吕词卿的种种超能力之时，他以为遇见了神仙。现在他自己也成了神仙的一员。不过，如果现代人配备各种装备到一千年前，他们也可能都被看做是神仙。
一个打火机就能掌上生火，一把手枪可以让一个弱不禁风的人干掉一个经过了严苛武术训练的彪形大汉，一个播放视频的手机绝对可以看做是最高层次的类似墙上画个人就能演戏的魔法，一个计算器就可让人变成神算子。
熊长清一直是不太相信吕词卿实验场的说法，而现在，他的开始动摇了。
因为这里呈现出来的科技能力确实远远超过了现在的时代，以至于他这个骄傲的现代人成了几千年前看到日食都要敲锣打鼓去把天狗吓跑的古代人。
一杯水的能量全部释放出来可以让一艘航空母舰渡过太平洋，一个空无一物的矿泉水瓶里的空气可以引发一场毁灭性的大爆炸。身边的任何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东西如果将它们的能量完全利用起来，就是无坚不摧的武器，也是铜墙铁壁的防御利器。
怪不得吕词卿身边只有一个小小的不知什么材料做成的袋子，却可以上天入海无所不能，可以隔着几十米远从水面抓起一把瞬间由水凝固成的冰斧，也可以让轻松穿破了最先进战机的发动机乌金焰被他的护身气流炸得踪影全无。
但是吕词卿也不是不死之身，以前他一直没被外力杀死，是因为以前他漫长的生活中所遭受的攻击根本形成不了对他的威胁。虽然很明显实验场的实验员只是给了他们有限的足以和他们的管辖权限相对应的能力。
吕词卿在他的时代里，是个优秀的猎手，学习能力不错，但是他之后脱离时代太久了，或者是以往的痛苦经历造成的。在他最近上千年的生活经历中，他很少和人类接触，而是躲在深山里练习一些功法，即便这个世界日新月异，他也懒得关注。
对他而言，狩猎时代给他留下的痕迹太深，那个时代强大的身体机能才是打到猎物的关键，而当时语言体系的不完善使得他以后也一直不太喜欢和人交流，才造就了他喜欢一言不合就抡着斧头上阵的性格和对地球人的身份认同感的缺乏，也使得他没有完全掌握这些超前知识，也没有完全发挥出他的装备的全部潜力。或者也有可能，他本人就没有全力以赴，因为他的心早就死了。
知识可以改变他的能力，但是改变不了他的心理，他心里是怎么样的人已经天生注定。
不过现在不是研究吕词卿的时候，尽管他是熊长清的救命恩人，也是改变了他今后命运的人。作为名牌大学的工科专业优秀毕业生，他对这些系统提供给他的科技能力的兴奋感和兴趣度肯定要远远高于吕词卿，他如饥似渴地沉浸其中，犹如饥饿的人一头扑在了面包堆里，直到他发现脚下的地面有些不太正常。
现在应该是到了七点了。
四点左右他在开发园区的施工现场是一个被解职的前城建局局长，五点左右在办公室被蝙蝠追杀时遇到了吕词卿，六点的时候已经在库区见证一场前所未有的山峡保卫战，而现在他是站在一架中国官方从未报道过的可以垂直起降的战斗机的机翼上！
战斗机群明显放慢了速度，下面应该是一个大城市，很大一片面积都是灯光璀璨，众多探照灯的强劲光线穿破天际，还有无数曳光弹的弹道划破夜空。
这些防空火力肯定不是针对这几架战机的，但是也说明空中有危险了。
熊长清看到战机上的飞行员在说些什么，然后一转机头，迅速往西边飞了过去。
熊长清稳稳地站在机翼上，古时候训练一个合格的弓箭手要需要很长时间，而现在给一个年轻人一把步枪，简单地训练，攻击效果就比弓箭手要好得多。熊长清更不过是在很短的时间内，就掌握了普通人眼中的强大超能力，这就是科技的力量。
战机降低高度，准备降落，垂直起降战机在起飞和降落时是最危险的时刻，因此其余几架战机在周边护航。
熊长清感觉有些不安，但他不知道问题出在哪。
他的战场敏锐力还远远不能和吕词卿想比，甚至比不过一般的战士，这是内心的直觉和本能，而内心的力量是科技的力量也无法超越的，就像现在社会科技再发达，也没人能写出李太白或者苏大胡子笔下那让人高山仰止的绝美诗句。
今天京城是个多云的天气，因此天空中有许多云朵，而战机现在正要穿过下面的云层。
熊长清纵身一跃，先行一步进入了厚厚的云层。
一进入云层，就感觉不对，虽然他从没有过这样的经历，小时候看着天空想要骑着白云去旅行的幻想不算。
云层是水汽，但是穿过水汽会有摩擦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