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毕,瞧着老夫人不理她,她自问自答:“不妨事,县主身子弱,等嫁过来我必定心肝似的疼着,什么好东西都紧着县主,一定养得白白胖胖。”
“恐怕要让夫人失望了。”宁老夫人给她当头一盆冷水,“我们永平侯府养得起菀儿,若你真的心疼她,便将婚期延后,待她养好了再谈。”
周夫人面色微变:“老夫人这话儿说的,日子是我们定好的,如今上京人尽皆知,怎能说变就变?”
“小妾与主母同时进门。”宁老夫人厉声道,“你们安国侯府做下此等腌臜事,不也传得人尽皆知?怎么你们能变,我们菀儿就不能?”
宁老夫人心里着实气急了,若非因为此事事关侯府颜面及老侯爷信誉,她真想立刻退婚!
“老夫人息怒。”周夫人的语气立刻软了下来,“两个孩子都是我们看着长大的,硕儿也是一心仰慕县主,之前的事情不过是因为平梁君府算计,实在是怪不得他。”
“不必多言!”宁老夫人根本不听她说,“你若还顾及两家颜面,就立刻离开,否则别怪老身反悔!”
周夫人身子震了震,还想说什么,却见老夫人已经闭眼不看她,只好起身告辞。
出了院门,周夫人眼珠一转,突然推开为她引路的小丫头,熟门熟路地往汐月阁方向跑去。
她跑得特别快,身后的丫头竟是一个也追不上。
“县主!”还未到门口周夫人就哭喊起来,“硕儿为了县主茶不思饭不想,求县主垂怜去看看他!”
春芷得宁菀之命守在门口不让任何人进,恭敬行礼道:“侯夫人安,我家小姐身子不适,还请夫人回去。”
“姑娘。”周夫人将姿态放得很低,与第一次来时全然不同,“我是来看望县主,给她送补品的,姑娘帮我通禀一声。”
春芷不卑不亢地道:“夫人见谅,小姐如今不易见外人。”
周夫人站直了身子,十分理直气壮地训斥春芷:“你一个下人,还能做了你家小姐的主?我又不是外人,我是你家小姐的婆母。”
“夫人请注意用词。”春芷丝毫不示弱,“小姐还未出嫁,这里也是永平侯府,并非是你安国侯府。”
春芷是个认死理的丫头,心中对周夫人也颇有怨念,是以说话丝毫不留情面。
周夫人心里都快气炸了,冷笑道:“县主真是好大的架子,婆母上门,竟让下人如此慢怠,自己更是面都不露!”
“周夫人!”春芷气得胸口起伏不定,“这里是永平侯府内院,还请夫人离开!”
周夫人扯着嗓子喊道:“县主!我是特意来看你的,你见是不见?!”
她边喊边往里冲,春芷拦不住,都快急哭了。
“春芷这是做什么?”宁菀被夏荷扶着走出来,“大呼小叫成何体统?没得失了我永平侯府的颜面!”
春芷往旁边让开,一副知错的模样。
周夫人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她总觉得宁菀在指桑骂槐,却又不好开口,否则就是自己领了这骂。
她蓦然笑道:“瞧县主这小脸瘦成什么样子,可心疼死我,给你送来一些补品看看你,婚期将近,县主可得好起来才是。”
宁菀松开夏荷的手,缓缓行礼:“侯夫人安,菀儿身子不适,祖母推迟婚期,这些补品还是留给夫人自己用。”
“宁菀!”周夫人冷声道,“我肯来看你,已是给足了你颜面,你这么做可想过你将来嫁过去的日子?”
宁菀淡淡道:“这个,还真没考虑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