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儿没有外人,你没瞧见桌上还多一副碗筷么?宰相大人是何等聪明之人,你既与我交好,他怎会不以礼相待?”
英子脸上划过一抹局促,好在她也不是扭捏之人,白姝这般通透,她亦没有再推辞的道理。
两人静静吃完了一顿饭,白姝酒足饭饱后很是好心情地做了个伸展运动,英子则唤了人进来收拾碗筷。
等屋子里头清净了,她忍不住同白姝说道:
“姝儿,你别怪我多嘴,宰相大人这会儿人不在,你之前说你不愿回白府,可是当真的?
我瞧着他对你很是用心,你这么做,会不会——”
白姝的眉眼间染上一丝无奈,这个问题,她是当真没有心情同英子讨论。
怕直说会让英子起疑,略微思忖后,她淡然道:“这件事容后再说吧,我是不是该吃药了?”
“...是差不多了。”
“恩,能不能麻烦英子姐帮我去盯着些?旁人在总归我不太放心。”
“好,你且等着,我这就去。”
英子也没多想,点了点头便出去了。
白姝瞧着门开了又合上,低头按了按眉心。
傅云珏没走,她是白家的女儿,还有圣旨......
光是稍稍想想,她都觉得头痛无比。
罢了,别的都是虚的,只有桑榆美容院才是她实打实的事业。
念及此,白姝努力甩了甩脑袋,她现在当务之急是养好身子,等身子好了,她才能按照自己的意愿,离开这处奇奇怪怪的别院。
许是白修的事情有些棘手,又或许是圣旨未到,白辅年同白姝没有谈话的契机,往后的这两日,白姝很是难得的过了两天清净日子。
英子是当真不明白她为何在知晓自己的身世后,能保持这般不喜不悲的心态。
白辅年的确不曾现身来找白姝,也的确因为白修的事情大动肝火,但私底下,他只要有空闲便将英子捉过去盘问,这可苦了夹在中间的英子了。
三日后,白姝头一次踏出了自己在别院处的房门。
恰逢头一日夜里下了好大一场雪,堪堪出门时,白姝的眼睛险些适应不了这满世界的白。
什么叫银装素裹,什么叫寒霜料峭,对于从前生长在南方的白姝来说,这样的景色很是新奇。
英子看到厚厚的积雪心情也很好,俗话说瑞雪兆丰年,这场大雪带来了祥瑞之兆,明年的收成必定不会差。
白姝正满院子印着脚印,门外,不知是不是有人到访,蓦地起了些争执。
她本是不打算搭理的,毕竟这不是她的家,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在哪儿都说得通。
可外头的嘈杂声越来越大,到后来,对方直接扯着嗓子喊了起来。
“掌柜的,老板娘!是我,小桃!您在里面吗?”
这声音...很耳熟,同店里的小桃嗓音很是相似。
“美容院出事了,您在的话赶紧回来瞧瞧,小桃实在是没有办法了,就算是要挨板子,也得跑了这一趟!”
美容院?!
白姝脚下的步子一顿,几乎未做他想,转身就往外头狂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