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黎双臂用力锢紧了些怀里的女子,下巴搁在了她削瘦的肩膀上,温雅俊美的脸上浮上难以忽视的落寞。
哑着声音线,他尽量用最平和的语气在萧寒烟耳畔缓缓讲:“师傅从未喜欢过任何人,既然烟儿心里有为师,那为什么就不能放开一些呢?”
萧寒烟茫然地目光失焦地望着门外的景色,暖阳光照四射,芳草鲜美,可她却无心观赏。
“我从来只把你当做师傅,心里一直都敬着你,那夜发生的事情,我也很不理解……”
女子的话看似平淡,却能把池黎伤得体无完肤。
好像这次的感情戏当中,也就只有他一人在认真。
两颗心明明就只隔着两层皮肉而已,已经是世界上最近的距离,可池黎此刻却觉得属于萧寒烟的那颗心远得好比相距了十万八千里……
池黎松开了她,双掌却扣在了她的肩头上,清润幽深的眼眸露出的挣扎让萧寒烟捕捉到了。
师傅为何会出现这样的眼神?他在挣扎什么?
难道他也觉得,自己与他发生的那些事情,也是倍感困扰吗?
萧寒烟试图开解他:“师傅不用这么忧愁扰心,那夜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您是男子,其实并不亏,不是吗?”
话说到这里,萧寒烟又想起了那夜两人疯狂的半交……
说实在的,连她自己都忘不了。
池黎好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一般,冷嘲一笑:“好无情的话,为师身上无论哪里都被你摸遍了,现在你竟然觉得为师不亏?”
扣在她肩膀上的手掌猛地用力,池黎的眼中透着一丝狠意:“要不是你主动,我何苦这般难受?”
听见池黎说难受,萧寒烟更是不理解了:“师傅为什么难受?”
毫无思量的话脱口而出,一点也没佯装不懂的意思。
池黎一直都知晓她在感情方面很木讷又迟钝,想着日后慢慢疏导一下就行。
没办法,谁让他爱上了一个天生冷情的女子呢。
但现在看萧寒烟这副没心没肺的直肠子模样,池黎真心是没法耐着性子教会她了。
池黎对上萧寒烟求解的眼神,直接道:“为师难受,皆是因为你不想与师傅在一起。”
睨着萧寒烟怔怔的样子,池黎抚摸着她柔嫩瓷白的脸蛋,他的烟儿生得这般好的容貌,任谁见了都为之心狂……
萧寒烟低下头,躲避着池黎那太过灼热的视线。
很难想像,就在自己听见师傅说她不想与他在一起时,她的心竟然颤抖一下。
“好奇怪……”萧寒烟的手缓缓地抚摸上自己心口。
那里不知为何跳动得很快。
快到都要人觉得那颗心要跳出胸腔。
池黎听道她在低声呢喃,声音很轻,自己却能一字不漏地都听清楚了。
“奇怪就对了,因为为师这里也和烟儿一样觉得很奇怪。”清润俊美的男子同样指着自己的胸口说到。
萧寒烟被池黎横抱了起来,他走到红楣楼前的木梯上坐下。
而自己怀里的女子也顺势坐靠在了自己的怀里。
他今日很喜欢看她,尤其是近在咫尺的肖想美颜,真是怎么欣赏都不觉得够。
坐在师傅的腿上,萧寒烟瓷白的双颊很快就热了起来,然后就是染上一层胭脂色。
挣着就要离开:“师傅不要这么……”
池黎揽紧了她的身子,声音清润悦耳好听:“不要这么什么?嗯?”
热浪一样的气息染着丝丝缠绵喷尽数洒在萧寒烟的脖颈间,她没骨气地缩了脖子和脸。
抬手推开师傅凑过来的头:“不要这么靠近我,热的紧!”
池黎顺从地往后离了些,但是拥着萧寒烟的长臂却没松紧力道。
依旧是不可动摇地揽着她不放。
除却天空是伪真的幻景之外,芥子空间里的一草一木都是池黎亲手种植出来的,眼下阳光灿烂,嫩绿的树梢闪着金光,广庭之中种植的几株桃花树无季节地尽数盛开着朵朵粉花,远远望去一大片的娇艳浪漫。
少许的花瓣落在青石地板上也有种消逝的凄美感。
不知是不是面前的景色太过吸引人了,萧寒烟都忘记自己还坐在池黎的腿上。
一直在陪着她沉默的池黎见女子久不回过神来,掰转过她的脸对着那丹润的小嘴就是出气般碾了好一会儿。
萧寒烟忽然被吻住不放,两只手下意识地抓上了池黎的衣领。
紧攥得力道让那华贵的画雨纱外袍都皱了些。
池黎终于松开了气喘吁吁的萧寒烟,骨秀修长的大手扶上她的后背,上下为她顺着气。
挟着笑意的眼睛欣赏着萧寒烟闷红的美丽脸蛋,打趣道:“又不是第一次这样,烟儿怎么还是不会换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