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内惊讶的失声,手里的水杯晃动水撒出来,他跟着“哎呀”了一下。
檀姑姑和玉瑛忙上前处理,他摆手制止,神情严肃的问:“八个时辰翁主一直没吃东西?”
好人啊,大好人!还记得问问我八个时辰怎么过的。
熟悉自家主子的檀姑姑立马意识到问题,就势跪下,“衙内睡的沉我们不敢上前,怕惊扰了衙内。”
衙内不悦的瞪一眼她,鼻孔里发出的重重呼吸声吓得檀姑姑心惊肉跳。
衙内起身走到床边坐下,见我躺平的模样和平时无二,缓了缓情绪问我:“是不是饿到了?”
“都怪我,我也没想到睡了这么久。我……很久没有睡的这么沉了。”
道歉有用吗?
你平时不睡觉吗?非要来我这里睡这么久。你不着我等着吃包子呢!
我生气也是白生气。这里本来就是国舅府,是人家的家。人家在自己家里想睡多久睡多久,人家的下人不以自家主子为主,难不成为你一个外人为主?
下人做的有错吗?
檀姑姑多聪明的人啊,跪时就想清楚了厉害关系。她家衙内把翁主放在心尖尖上,看的比衙内自己都重要。她要事事以翁主为主,才能博得衙内的好感。
上前来说:“衙内先在外面休息下,我需要给翁主净身。”
(此净身为彼净身,拉屎撒尿洗漱的意思。)
这次衙内也挺通情达理的,没讲条件,温和的“嗯”一声,起身去了外间。
能躺在床上睡一觉已经是迈出巨大的一步,男女有别,窥视净身这样的事他目前还做不出,
见里外间的门帘落下,檀姑姑泄气的出口气,刚才紧张的心放进肚里。
扫一眼玉瑛,“你去外间伺候衙内净面。”
玉瑛也不是个傻的,刚才屋内啥情形她不是没看到,这会她要是出去伺候衙内,衙内必定是认定她“丢下翁主不管”,那她还能继续做这个大丫鬟吗?
她到外面转一圈,吩咐已经交接班上岗的玉暖伺候衙内净面,自己转身又回了里间。
平时伺候我洗漱的活檀姑姑和玉瑛是不亲自做的,有专门管洗漱的小丫鬟伺候,刘婆子在的时候会顺势搭把手。
这两天刘婆子娶媳妇,没来府里,又遇到那位睡在这里的事,檀姑姑和玉瑛自然要好好的表现。
檀姑姑唯恐我不让她伺候,提前小心的和我商量:“翁主,今日奴伺候您如何?”
外间坐着她家衙内。她刚才可是已经惹了她家衙内不高兴,再伺候不好翁主,真真做实了翁主不喜欢她的原因。
她倒不担心翁主不喜她她会调走,她家衙内让她过来是坐镇的,就不是为了博翁主欢心。只是她家衙内越来越喜欢翁主,把翁主放在心尖尖上,她为了自己的长期发展,还是和翁主搞好关系比较好。
谁伺候我我是无所谓。这里不是我的家,我自己不能选下人,她们又不是我的下人,只要不虐待我,给我吃喝,是谁伺候我又有什么关系。
过去了八个时辰,我终于吃上了王家的小笼包子。还是熟悉的口味,熟悉的汤汁,差别在于包子皮不给我吃囫囵的,是捣碎加入米油里给我吃的。
我算是服了,天天米油,顿顿米油,我应该是喝了我这辈子的米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