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大人的出现使我茅塞顿开,解释了国舅府为什么会无缘无故关照我,以及如今又出手救我。
我不会龌龊得去揣测傅大人,傅大人对我没有什么非分之想。当初人家帮我不是冲着我的“美貌”去的,是真真的站在官方的角度上去考虑,是为了两国的情谊长存才拉我一把。
此时我完全把傅大人归为曹国舅的人,还奇怪他为什么对我会如此恭敬,和对他主人的称呼之前是“爷”今日是“衙内”,莫非是府里他跟的主人换了?
这倒不是说他不在国舅府待了,是如同跟着三衙内的老厮那样,起初是容国公的人,之后跟了三衙内,对主人的称呼自然也变了。这种事在高门大户很普遍,不是什么大事。下人根据府内需要改派给需要的主人,很稀松平常。
这都不是我操心的事。
认出旧相识,取得信任是第一步。无形的魂魄状态,能使傅大人他们接受我已经是很不错的了,我再不说出来隐私一些的事,任谁都无法确认眼前的“人”就是故人。
他们看也看不到听也听不到,自然不可能贸然相信“空气”,人之常情嘛。百岁的我再不谙世事,也懂得最基本的人情世故,把当金钗的事说出来,为的是证明我确实是我。
去当铺当金钗是我自己私下做的事,除了小六和老鲁没谁清楚。诶,即使小六老鲁也不清楚具体详情,三衙内更是没好意思告诉他。
当时隐瞒三衙内,我是出于不想跟他解释与王服的事。一是这种事不好言说,会越描越黑;二是言多必失,没得说出来些有得,影响我和三衙内的感情,不值得。
我认为我和王服之间不关三衙内的事,我不想把已成往事的事搞成大事,惹出来闲言碎语,凭添不必要的麻烦,给我和三衙内造成误会。
另外还有一个原因,我手里剩余的四件金玉若也是傅大人给我的承诺,那便是我保命的东西,我自然不能轻易告诉他人。不怕一万只怕万一,万一一个不慎我遗失了一件或者像如今这样全没了,别人知道金玉的秘密,后果不可想象。
我急于和傅大人说也有这个原因,我只当了一件,还有其余四件下落不明。关键是因为这些金玉,我突然想起来一直贴在我胳膊上的宿主金面饰。
在张家时我一直没想起来金面具的事,主要是之前习惯了它贴在我的胳膊上,时间久了成了身体的一部分,仿佛它不存在了一样。
傅大人急我所急,立马指使刘婆子去床上查看。这家里,能接触“我”的只有刘婆子一人。
刘婆子匆忙上床,拉开被子扒开“我”珠子查看左胳膊。
啊……我长长松口气,面具还在。
薄薄的金面具如同“我”皮肤的一部分,服帖的粘在胳膊上臂,没有丝毫缝隙。呵,若不是这样的话,估计早不知道丢在哪里了。
也就是这一刻我才正视这个面具,莫非它也是有被赋予过什么神奇的能力,才使它能不离不弃的紧贴在“我”的胳膊上?
想归想,我没有根据。我如今回不到身体里,也不清楚面具是如何贴在胳膊上臂的,能否去掉。
刘婆子好奇的伸头指头摸摸面具,小声念叨:“乖乖啊,翁主,您这宝贝可真是神了,这么薄,和长在胳膊上似的。”
“不得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