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科的考生比正科的考生一半情况下要少一些,录取的人数也会少一些。也可能是录取的总名额少,才会报名的人比正常年份的人数少吧。
正科的殿试会录取进士两三百人,低于两百人的情况极少。恩科正相反,殿试卡在一百多人,极少上两百人,甚至特殊情况下,还有不足百人的殿试。由此可以推出报名的人数自然也不会多。
一些没有把握,甚至想取得好名次的人,害怕竞争力大,一般会选择规避恩科的殿试。当然,也有投机取巧者就是冲着报名人数少,才参加殿试博一博。万一成功了呢。
殿试前一晚梁城不宵禁,为的是方便参加殿试的贡士们,能按时按点到达宣德门集合。
殿试卯正时刻(卯时五刻)入场,辰初开始考试。可总有兴奋过度的考生,没看清贡院贴的通告,卯时之前甚至寅时不到就到达宣德门前,一直熬到天光大亮,饥肠辘辘又困又乏,等到辰初时刻考试时,气力已用的差不多了。
之前说过,梁帝是位善心爆棚的皇帝,见不得学子们受苦,心疼这些即成为朝廷栋梁的人,于是命人在殿试当天的早上,在宣德门外的御街支上木榻,供来早的学子们稍息片刻,又按照贡院规矩提供馍和酱菜面汤,让考生们吃好。
真是操碎了心。
殿试当天宣德门外的御街和东西大街皇宫段戒严,只允许参加殿试的贡士们通过,有殿前军负责维持秩序。之前参与秋试省试的东京府衙役和城防军兵卒,在殿试当天都是外围的陪衬,谁也进不了殿前军把守的宣德门附近。
参加今科殿试的新老贡士大概有二百多人,来竞争一百三十名的进士,也算是角逐满激烈的了。
高手过招,一个观点就足以落榜,就比如谭玘。不是他的诗词写的不够优美,也不是他的字体不够端正,实在是他的观点不符合梁帝当时的需要。
二百多人竞争一百三十个名额,较之秋试省试已经是毛毛雨的状态了。然参加殿试的贡士们没有一人敢掉以轻心,人人都是绷紧了心中那根弦,包括已经知道殿试题的三衙内,也是如此。
三衙内不是第一次来皇宫,也不是第一次来大庆殿,更不是第一次见官家,可他还是紧张的心“碰,碰,碰”乱跳,春寒料峭仍然热的手心出汗。好在经过一个时辰的深度睡眠,他的精神抖擞,比大多数考生都要有精神。
读书讲究六艺,真正能把六艺都学到极致的毕竟是少数人,大多数书生都是身体单薄,做不到身强体壮。更何况三衙内的年岁还小,站在人群中是那样的楚楚可怜。
殿前军有许多人认识三衙内,不为别的,只为是沈太尉的小公子。
当年容国公打散他的手下,其中一些人就进了殿前军。又加之这么多年来容国公的经营,作为武将第一人的沈太尉,他的公子又有哪个武人不认识呢。
就连容国公府打探消息的小厮,都能自由出入殿前军把守的宣德门附近,可见沈太尉在军中的影响有多深。
三衙内被殿前军关照,不前不后,在最佳时间入宣德门,进大庆殿宫门,到达大庆殿前。
大庆殿是在宣德门后的第一个宫殿。
大庆殿的事物有黄门和殿前军共同负责。由于黄门只有官没有兵,宦者不管官高者或者无低阶,跟随黄门左右,任其差遣。
卯正到辰初,殿试有条不紊井然有序,考生按照省试取得功名时间,以及名次排序,依次进入大庆殿落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