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手不打笑脸人,弟媳妇近似讨好献媚的神态,国公夫人也不忍心不给她脸,她毕竟是自己的娘家兄弟媳妇。
再怎么说国公夫人也是梁城长大的,对于梁城的风俗习惯看不惯归看不惯,骨子里遗留的烙印深深植入骨髓。她不巴结弟媳妇不等于愿意得罪弟媳妇,她就一个兄弟,再恼再恨也撇不掉的亲情关系,她爹娘还要跟着这个兄弟过活,她把兄弟媳妇得罪苦了,最后受罪的还是她爹娘。
同为长姐,弟媳妇为了她妹妹也是拼了,做小伏低极尽讨好。
“我和咱娘都没想影响小三娶正妻,那位是翁主,国公爷把她定为正妻也是应该的。”
不做正妻你们说什么亲?国公夫人疑惑的看向她娘。
她娘看向她儿媳。
弟媳妇不慌不忙说:“我知道我家配不上国公府的门槛,我想的不过是将来等小三发达了,能给我妹妹一个侧妻的名份。”
做妾!国公夫人不可相信的瞪大眼睛看向弟媳妇,她以为她听错了。她弟媳妇的妹妹给她做儿媳妇也就罢了,竟然上赶子给她儿做妾,真真是……无语的很!
她娘和她弟媳妇竟然能想的出这主意!
最难说的话都说出去了,弟媳妇也豁出去了。伸头缩头都是一刀,话早说出去问题早解决。
“不瞒大姑,我想着以我家的出身,我妹妹能跟着三儿是她的福气。等将来三儿有能力了,看到她的苦劳,给她一个侧妻的位置那就更好了。”说着不忘笑着看向害羞低头躲到一边的妹妹。
“我也知道大姑肯定想到辈分问题,这个我和咱娘都想好了,我们各论各的好了,不会让大姑为难的。”
呵呵,辈分的事都替她想好了,国公夫人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她家娶了个柳眉相,全梁城人都知道了她家没底蕴没底线,如今再多一个高一辈的妾室,无非是梁城人再多一次看笑话的机会。
虱多不痒债多不愁,她被人都笑话习惯了,还怕啥。她娘真是她的好娘,她兄弟媳妇真是她的好亲戚!
她无可奈何说:“你们也知道的,三儿最近在忙着殿试,怕影响他看书,说亲的事我都不敢让他参与。你们说的一时半会我也做不了主,只能等国公爷从北地回来,我跟他说说再说。”
不知道她娘和她弟媳妇能不能听懂她说“再说”的意思,反正是她是压根没准备答应什么,说“再说”就是拖延的借口罢了。
她一个儿子因为妾的事被人耻笑也就够了,绝不能让俩儿子都因此被人耻笑。她是疯了还是傻了,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毁了儿子的前途和功名。
小儿子考的是文进士,和大儿子娶和亲翁主得的爵位不相同,名声是仕途里最重要的必备品。正妻还没有娶进门,高一辈的妾就急不可待了,是想毁了她儿子嘛!
她有点怒不可遏,又有点无可奈何。是她把儿子们养的太优秀了,才让别人如此惦记。她有点同情她的儿媳妇们,她优秀的儿子们做丈夫一定不会只守着一个女人,儿子的妻肯定会伤心。
她也是做正妻的,清楚分享丈夫后的心情。那种孤夜难眠的寂寞,如同噬骨的虫蚁,啃咬着她冰冷的身躯。让她的心跟着一点点的凉下去,不再有温度。往后的岁月,夫妻间剩下的唯有亲情,就像左手摸右手,平淡的一点激情都没有,心脏都不曾跟着多跳一下。
神使鬼差,她回府后先去东院看望了儿媳妇加永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