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婆一口一个银子,惹的不屑听阿堵物的秦家人一阵阵恶寒,秦溜忍不住张嘴问道:“艳妮很有钱吗?”
他不是第一次信口开河,纵使是头一次上门的主母娘家人,许婆也拉下脸来训斥:“小哥慎言。”
“小哥想要在府里做事,紧记自己是沈节度使府的人,不再是秦家人。私下里可以喊夫人为‘大姑奶奶’,在外人面前一定要称‘夫人’。不然别的府邸会说‘沈府教管不严’,丢主家的脸面。”
秦溜哪受得了一个婆子的气,顿时就要翻脸暴起。
领略到婆子不是一般人的秦诞,上前用力压制住他,低语:“她是官!”
官!
秦溜深知官与民的差别,顿时泄气,蔫了。
秦璐赶紧赔不是:“姐姐说的是,小孩子没见过世面不懂事,我下去会教他们的。”
许婆不再多言,继续说自己的:“夫人正在给她二妹妹说亲,还请秘书郎去本家那边把三小娘子的事理顺。”
又指着屋里侍立的两婆子一女道:“刘婆及其女,小小妹婆,是夫人派给其二妹三妹的管事婆,秘书郎一并领了过去。”
“至于三小娘子和四小娘子的丫婢,也是烦请秘书郎自行在牙侩处购买,使懂规矩的婆子调教后再放到二位娘子处。”
沉思了一会儿,大概是想不起来还有其他的了,和秦璐一行人告辞离开。
秦溜这次学精了,一直等到看不见许婆,才问秦璐,“她真是官?”
秦璐苦笑下,“这里恐怕连门房都是九品官。”
“啊!”
怀着凑热闹占便宜心理的秦家人,个个倒抽一口凉气。不可置信的转向秦诞,征求他的意见。
秦诞从进府第一眼就发现了沈家下人们的不同,猜测他们绝不是简单的婆子和仆从。
“刚才那位许婆,能轻易说出来京官的月俸细目。她说的那些里面,茶和酒我几乎是领不到的。我领的禄绸品相也不好,可你们注意到没,沈家几乎人人穿着上等的绸缎。”
“丝绸只有官和官属才能穿,身为节度使府的下人,不应该不等懂的这个道理。许婆的衣服颜色不好,但用料绝对是上品,且还是提花的。这也是就是说,大姑奶奶家的下人,恐怕要比我们想象的还有身份。”
“啊!”
一众人又是惊呼。
秦溜不解的问:“那大姑奶奶为啥还……”眼睛上挑看破旧不堪的房屋。
秦璐拍拍手,“要不然咱秦家人也不会看走眼啊,差点把这泼天的机会拱手送人。”
“好了,啥也别说了。现在大姑奶奶的家你们都看到了,想留下来做事的,留下来听我的安排。觉得还需要考虑考虑的,我可以派车把你送回去,等回去跟家人商量好了,再找我跟我说。”
能找到他面前跟着过来的,都是心思通透之人,谁也不会傻到说“回家商量商量再说”。就是“不透气”的秦溜都意识到了机会难得。千载难逢的喊了一句:“十叔祖,你说咋干吧。我反正是九品当定了。”
秦璐和秦诞对视一笑,开始立规矩。
秦家有秦家的规矩,沈府有沈府的规矩,通过刚才许婆的话,秦璐清醒的意识到这里是姓沈的地盘,必须让跟着他的秦家人改变自己的身份,角色转换为以沈姓为主的意识,他们秦家人才能在沈府扎下根。
不得不说秦璐的情商很高。只可惜以文论输赢的科举考试,拼的是智商的高低,情商只是参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