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睚眦必报的人,也不是傻白甜纯善良的人,认定了酒儿背叛我,和棋哥儿勾结在一起害我,我绝不会原谅她,任她再继续待在我身边危害我。
背叛我自然要付出代价。我没有查到她如何害我,让她从哪里来回哪里去,送还王服是对她最轻的处罚。至于王服之后会怎么处罚她,那不管我事。不过基于她照顾了我一年,我还是为她留下了一点点仁慈。
我冷冰冰道:“你先把她的人领回去,她的物品可以等等再收拾。我这里总归是没人会动她的东西,留在这里比让她一块带回去强,也算是给她留个后手。”
“她跟我一年了,没功劳也有苦劳,我也不是黑心的主家,不是完全没有替她着想,她的东西留着就是预防万一。没有万一怪好,万一她有什么,她的这些物品也让她有个傍身的。”
我认为我说的够温良敦厚了,而石榴听到耳朵里的却是冰的四肢打哆嗦。犹如跌进了冰窟窿,浑身上下连汗毛眼都渗透进了寒意,冷的不仅彻骨,还骨头缝里也不放过。
若是没有嫁给谭玘,按她以前的脾气性格早就替酒儿求情了。她和酒儿是一起从王家出来了,有个词叫做“兔死狐悲”,比喻她和酒儿的关系不是很贴切,可也差不多。她和酒儿不是一体的,可也认为酒儿被退回对她没有什么好处,酒儿落难作为同伴她不会好到哪里去。
如今跟了谭玘,谭玘的思维方式影响她不少,她不会再那么冒失的直接求情了。
她道:“翁主放心,我不会今晚告诉酒儿您的决定,我会在明天回王家的路上再跟她说。”
唾沫咽了几下,挣扎再挣扎,试探道:“您能不能不告诉小主家酒儿做了什么,不然就算是您不处罚她,小主家也不会轻饶了她。”
最难的开头都说出来了,后面的话自然流利了许多。
“翁主您不着,小主家狠着呢,比老主家还狠。我们这些人要说都是主家的亲戚,跟他王家没有签身契,可实际上他们对我们和签身契的差不多,照样能决定我们的生死。”
应该戳到了伤心处,眼睛眨巴几眨巴,闪出晶莹泪花。
“小主家把他最好的一面都给了翁主,翁主自是只看到了他的好,从未想过私底下他做的事有多绝。”
“别的不说就说我自己。若不是翁主出面让我跟的相公,我背上不听从小主家安排自己去找婆家的罪名,小主家绝对会对我家人赶尽杀绝。”
怕我不相信,强调说:“翁主别不相信,我说的是真的。小主家会立马把我家人从铺子里全都赶走,追回我家的房子,拿出雇佣契约,让我们赔钱。这个钱数字大的比我家家产加起来都多,我家全都卖了也凑不出这笔钱。”
“之后他便会以我家欠钱不还为由,让公门把我家的壮劳力全抓起来,直到我们还上这笔钱为止。”
“翁主您别想着他一个商人怎么敢去找公门里的人,您知道的,他几个姐嫁的都是差官。您看不上的差官,对于我们就是大人物,他随便去找哪个姐夫,都能轻松的把我们扔进去大牢。等到了大牢里,更是他们的天下了。”
“翁主,您是高高在上的翁主,从没感受过公门是如何的恐怖,您不知道,公门对我家这样的蝼蚁,是十八层地狱里的阎王爷,恐怖着呢。”
“我为啥做妾也要跟着相公,就是跟着翁主您后涨了见识开了眼界,懂得原来在我们眼里恐怖至极的阎罗王,在翁主你们的眼里屁也不是。所以我才拼了命也要跟着相公,再也不想过过去的日子了。”
停顿下,回想之前说的,继续说:“小主家让公门的人抓我家的人,我家也凑不够那笔钱。如果能凑够早就凑够了,不会等到公门的人上家抓人。”
“这样等拖到一定时间,我家的人也在牢里吓破了胆,公门会判我家人流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