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衙内墨迹了又墨迹,一直墨迹到实在忍不住想找我,才不情不愿的去找他爹容国公。
容国公也正好想找小儿子谈谈他今后的发展,听下人禀报小儿子来了,从书房的里间走到外间。
三衙内施礼后还不待坐下,容国公的话匣就打开了。
“你在家也窝了这么长时间了,有没有想过以后咋办啊?”
三衙内张嘴又闭住,停下又张开,“爹想让我咋喽?”
他想让他咋喽?容国公嗤笑下,原还以为小儿子得了解元长大了,没想到如今看还是个小孩子。
他无奈的说:“不是我想让你咋喽,是你自己要咋喽。要是按我说我是光想让你继续读书,可你……”
“行啊。”
容国公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忙止住话头问:“你刚才说啥?”
三衙内抬起无辜的眼神,心虚的说:“你不是刚说让我继续读书嘛,我说‘行啊’。”
容国公一口气噎在嗓子眼,上不上下不下,原本一大堆说教的话,全都作废了,他不知道该说啥了。
痴笑下,又问一遍:“你的意思是你也愿意继续读书?”
三衙内再次用无辜的眼神看他爹,回想他也没有说错啊,疑惑求证:“不是你说的嘛。”
容国公总算是回神,连说:“好好!”
他也唯有说好了,他自己是个武状元,原以为三个儿子的文化水平也不会差,谁料想天意弄人,仨儿子一对半对读书没兴趣,大儿子甚至还厌学。
如今小儿子真的假的吧糊弄了一个举人功名,可以光明正大的入仕了,他多多少少算是得了安慰。至于说以后小儿子能爬到几品官,他还真没有想过。
起初小儿子入国子监,他想的仅仅是能让他混进官丿场也就心满意足了。儿子啥水平他还不着是咋的,这样的水平当他的下属他都不会要,还指望儿子能多飞黄腾达。
说实话,儿子拿的解元哪怕是假的,他也希望儿子能更进一步。他不求他将来能出人头地,只要他自己能顾着他自己就行了。这样等他入土了,儿子们也都分家了,小儿子也不至于落魄潦倒,跌入尘埃。
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小儿子说愿意继续读书,容国公想了很久的说辞都没用了,试探着问:“那你想过咋读书吗?不可能一辈子都读书啊。你现在可是举人了,能入仕的,比你上国子监的举人副榜强多了。”
这话正中下怀,三衙内照着之前练习多次的话说:“我的水平啥样爹是知道的,凭我自己的能力咋喽也不可能过省试的。”
容国公听的心里拔凉拔凉的,刚说过要继续读书,扭脸就说不能过省试,那还读个屁书啊,直接以举人身份入仕好了,也省得受读书的罪了。
三衙内不知道他爹的想法,还按照自己的思路说话:“婴宁,啊不,是纳姆翁主,她说她能帮我过省试。”
他没敢说过殿试。殿试在皇城举行,老黑再神通广大,也不能在宫里为所欲为吧?当宫里是那么好进的嘛!
他只说省试不说殿试,就是怕老黑万一失手,也好有个退路,不给他爹娘抱怨婴宁的机会。不然期望破灭了,他不说啥,他爹娘可是会把气撒在婴宁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