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衙内说的唾沫星子横飞,且越说越兴奋,完全不顾我的感受——在二爷的屋里,哪哪都是二爷的气息,连空气里弥漫的似乎都是二爷的体味……二爷仿佛充斥了房间的角角落落,我脑子里不得不装的都是二爷,呼出吸入的也都是二爷的味道,甚至连裸露在外的脸和手都似乎触碰到了二爷……
二爷此时在做什么?夏国在哪里?他在那边可还适应……若是迎接我的是他,他会怎么接待我?会不会也是很激动……面对口若悬河的三衙内,我实在不想在二爷的屋里多待。
我有一种“负罪”感——在二爷的屋里,和三衙内约会,算什么?!
明明我和三衙内没什么,可我就是心虚的很,做不到理直气壮。就好像我和三衙内不是在说事,而是在……“偷情”!
对,就是“偷情”!
负罪感越来越强烈,真就如我做了什么对不起二爷的事,内心越来越自责,凳子上像置放了钉板,我是坐也不是不坐也不是,浑身不自在。身体不由自主跟着屁股晃悠,像是在蹭痒……如坐针毡。
我不清楚我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我和二爷明明什么关系都没有,清清白白,连句暧昧的话都不曾说过,哪里用我对他负责。
我只想尽快逃离二爷的地盘。
我打断三衙内的话说:“衙内,你们梁人的规矩太多,我又是客居。这里是二衙内的院子,我待的时间久了不好,别人会说闲话的。”
“你还有话的话能不能下次再说?我怕……现在时间已经不早了,再晚了我回去就不方便了,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三衙内兴趣正浓,被打断愣了愣神,笑容僵持一两息,还是挤出来不太情愿的笑容。
“看我,光顾的说了忘了时间,对不起啊婴宁。”
“那行,你先回去吧,有啥话咱们下次再说。”
“呃,你自己回去行不行?要不我让……要不我送你回去吧?”
哪能让他送我,我和他撇清关系还不来不及。
和他见面已经是偷偷摸摸的了,送的路上万一再让容国公府的人碰到了,徒增麻烦。
“不用不用,我有酒儿呢。”
我严词拒绝,不给三衙内任何借口,急匆匆带着酒儿落荒而逃。就好像身后有洪水猛兽,压根没注意路上一点情况。
路上是有情况。
从二爷的院子到东院后门只是拐个弯的距离,还是有一个人站在容国公府后门口和守门人在闲聊,其实是等着看到底是不是我。
而我因为心虚慌张,神识也没有预感到危险,压根没有注意到有人在观察我。
所以,有些事就是命运的安排,哪怕是灵怪也不可能逃脱。
命运的轨道不能改变,时光在一点一滴的推进。我从二爷的院子回屋,强迫自己不再去想二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