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跑回屋里很久还是浑身滚烫脸发烧,心仍然在嗓子眼里蹦哒。
他是真真的吓到我了!
我又不是傻子,清楚三衙内做那些是什么意思,可我从来没有经历过那些,不知道怎么应对,就算是坐到了屋里,也不能平静的不去想他的言行。
我从来没想过会和他有什么,感觉两人有着八杆子打不着的距离,我嫁人属意的人选始终是王服,哪怕我有大半年时间没见他了,我也不认为有什么不妥,不曾改变过这种认识。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梁城定亲的男女婚前没有见过一次面的大有人在,我和他大半年不见也很正常啊。我内心始终把曾经的约定当成是有效的,我从来没有想过毁约,所以我才一直心安理得的接受他物质上的给予。
可是……可是,三衙内的举动是任何人都不曾带给我的,包括和二爷、王服的单独相处,我也不曾有那样的感觉——惊吓过后出现的是一丝丝的惊喜、半晌不止的甜蜜,貌似内心还很享受他那样的“胡叫”,以及他热乎乎的气息……我不清楚这属于什么。
不管属于什么,我都没有勇气再见他。从他去贡院参加秋试的前一天,到秋试结束回来蒙头大睡三天三夜,以及发榜高中后的热闹,前前后后小会不止一次的来我院找酒儿,表达他主子想要见我的意思,我都绝绝的回绝了,一点也不拖泥带水!
不是我还惊魂未定,不是我真的不想见他,我早已由起初的震惊到渐渐的惊喜、直至时常沉浸在对那天的回忆,发呆半晌,内心的甜蜜滋味与日俱增……
我细细品了品,理了理思绪。我认为我不敢见他是我害羞,不知道如何面对他。
我内心有一个声音:见他是有违梁人礼教的。我是不是梁人,可我现在生活在梁城,遵守梁人的礼教就是遵守和王服的约定,遵守约定是我做人做狐的基本原则。
按照梁人的礼教,我意属嫁给王服再对别的男人意动就是毁约,就像王五姐毁约嫁去杨家那样,毁约方是要补偿被退亲方的精神损失的。
王家毁约董家,听石榴说后来董家知道五姐嫁去杨府的事后,没有上门打闹,而是通过两家的媒人传话,向王家要了一笔大钱,据说是官银二百两。加上退亲当时给的五十两,整整二百五十两,够一大家人生活好几年,再娶几房媳妇的钱都有了。
我的情况还不如王五姐,我吃的用的不知道拿了王家多少,就算是老黑挣了些钱,也远没有花去王家的钱多,更不要说赔王家钱了。
没有钱,肯定不能毁约!
三衙内不知情况对我萌发情义实属正常,我若不拒绝他又不毁约王服就属于品质问题。我还没堕落到品质恶劣的地步,不毁约王服我只能拒绝三衙内。
可是……可是,拒绝三衙内我的内心又好失落,空捞捞的好像丢了一件宝贝一样。
不胡思乱想的办法就是忙起来,我逼着自己假装忙小生婚礼的事,渐渐的从失神落魄中走出来。与此同时,三衙内也忙的手脚不离地,暂时把我也抛在了一边。
花开两朵,各表一支。三衙内忙什么先不说,先说小生的婚礼。
八月十五小生带着他定亲的英小娘子进皇宫献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