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两人分明没有说什么过分的话，翠婉在一旁也没有听出什么异常。
可是结合今日盛卿尘所说的种种，她若是还想不明白，也不配在康文宫伺候这么多年了。
回顾当时两人说的话，分明句句都像是暗号。
盛卿尘点头，继而又摇头：“大约是认识的，但是我真的想不起来，我的脑子里，一个曾经熟识的人都想不起来。”
翠婉心软了，因为姑娘丧气的样子是在是太过让人不忍心看。
她就像是一只被关在笼子里的金丝雀，想要飞出去，却苦于找不到出口。
翠婉觉得自己就要心软答应她了。
盛卿尘见她犹豫，又下了颗猛药：“若是弄清楚这些，发现不过都是我多想的乌龙，那往后我便都安安心心地呆在康文宫，可是如果不弄清楚，翠婉，即使封后的诏书递到我面前，我也是不会接的。”
翠婉还能说什么，这些日子的相处她也算对盛卿尘的性子有了些了解，她这人面上虽然好说话，但是性子却是倔的。
上次非要救魏戚戚那事就是，闷不吭声，也不怕得罪太子和皇后，更不怕将自己搭进去。
翠婉在心底叹气。
如果只是传信倒也还好，她在心底还是相信陛下的，一个男人，还是东篱的皇，他再怎么也不至于为了要困住一个女人，就用这些手段吧？
希望姑娘能够尽快弄清，而后安生地呆在宫里。
“那……姑娘你答应我，即便是这中间真的有误会，姑娘也不可做出对陛下不利的事。”
“翠婉，我还没有那么不识好歹，你们家陛下对我怎么样，我心里是清楚的。”
翠婉这才放下心。
她们返回康文宫，盛卿尘就叫翠婉拿了纸笔过来。
而后她握着毛笔，停顿了许久。
翠婉好奇：“姑娘，不写么？”
她要是说自己不会写毛笔字，翠婉是不是要将她当成疯子？
但她确实不会。
咬咬牙，颤颤巍巍地落笔——
翠婉凑过去看了一眼，有些一言难尽地：“姑娘，要写这么大吗？这个是什么字？”
盛卿尘：“.……”
她将纸揉了，重新取了一张，犹豫了一会儿又开始落笔。
……
翠婉别开脸，她实在不知道姑娘写的是什么。
即便是信送到了，对方能瞧得出来？
盛卿尘写的是草书，她要是一笔一划将字写出来，那墨必然就能渲染大半张纸，所以还是连笔比较好写。
而且，也没有看不出来吧，比以前她去医院里开药单的时候，那些医生写的字要好看太多了。
她一个现代人，对她要求不能这么高的。
盛卿尘仔仔细细地将自己的内容写上去，而后呼出一口气折好了纸交给翠婉。
她又拿了些方楚辞送她的金银首饰，为了翠婉‘好办事’，都交给了她。
希望那位叫成北的副将，能够清楚她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