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酒不像冯淑儿给上官墨池的梨汤,放了菊花掩盖气味,而是单单只有酒味。
这酒味中,又掺杂了一股宋瞿也从未闻过的味道!
似有若无的味道窜入鼻尖。
不仔细分辨,是难以察觉的。
冯淑儿估计以为当真不会有人认识致幻毒,也不会有人去查杯盏,所以她压根没想过要去遮掩!
辛幼安适时出来:“今日的年宴,因淑贵妃刚刚晋位份,皇后娘娘又恰逢去山寺还愿,所以是由淑贵妃一手置办的,包括这酒水也是。”
容锦接着道:“若是觉得这些东西没有问题,那就请贵妃娘娘浅酌一口,叫众人看看,还娘娘一个公道。”
“一派胡言!”冯淑儿狰狞着眉眼:“都是一派胡言!你们是觉得我无可依仗,便想让本宫背锅,陛下,陛下你替臣妾做主啊!”
上官玥冷嗤道:“冯淑儿,你想想清楚,父皇的羹汤里,你就没有动手脚吗?!”
这实在太耸人听闻了,淑贵妃给陛下下药?
上官墨池也忽然转过脸来,那阴鸷的眼神锁向了冯淑儿。
冯淑儿:“.……”
她踉跄地后退数步,内心已经怕到了极点:“不是我,不关我事,不关我事!”
这场面实在吵闹不堪,上官爵抱着盛卿尘,在一处软塌上坐下,抬手招来人给盛卿尘包扎手。
那些窃窃私语与指责似乎都与他无关。
他只专注的瞧着盛卿尘那很深的伤口,见她被药水碰疼,便轻斥太医:“轻一些。”
盛卿尘被他抱着难为情,想挣扎下来自己坐。
却被他扣住了腰,稳稳地紧固在怀里,低垂眉眼,伸手轻碰她的脸侧。
温柔缱绻。
下一瞬,却是狠厉地瞥向冯淑儿:“淑贵妃不愿意自己喝,执画便帮帮忙。”
执画领命,从杯盏里倒了一点酒,直接走至冯淑儿面前,抬手捏起她的下巴!
“滚开,滚开!谁敢碰我,我是贵妃,谁敢碰我?!”
朝臣中哪有人敢出声?
宣王分明已经被惹怒,若是再牵连上皇帝是否被下药一事,那还有他们说话的份?
“我咕、我唔唔、”
执画只按命令行事,将一杯酒全然灌进了冯淑儿的肚子!
杯盏撤去后,冯淑儿猛然跌坐在地,脸色青白地抠着自己的喉咙干呕。
又被执画制住了手脚。
而软榻上的上官爵再次出了声:“皇叔一张纸看的也太久了,该有点反应了吧?”
御史大夫这才反应,方才宣王进来前,确实给上官墨池塞了一张羊皮麓子。
此刻事情乱成这样,他哪里还顾得尊卑,直接从上官墨池手里将东西扯出来。
这一看,便再也掩盖不住震惊!
御史大夫连退数步,那羊皮麓子直接掉在了脚下。
盛卿尘有些疑惑:“是什么东西,令大人如此震惊?”
上官爵玩味一笑,将她包扎好的手握进自己掌心。
而后掷地有声道:“没什么,送给陛下的新年礼物而已,叫他看清楚,自己百般信任的国师,究竟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