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如松话没说完,被杨元庆打断,“蒲大人不必劝,本官心意已决,为了证明我本人以及杨氏的清白,本官赌这一次又何妨?”
众人闻言,刚才还怀疑杨元庆的心思,顿时生出感慨。
爬到高位,却用一身官职去证自己清白,不是谁都有杨元庆这样的勇气。
府衙外,王若梅握紧粉拳,指甲用力掐着手心,脸色一片苍白,她想到:都怪她,若是她能及早发现问题并解决,就不会害的少爷被污蔑的要以官职做赌!
就在这时,一双略显冰凉的手覆在王若梅手背,炼雪霜轻声安慰道:“他不会有事,我们要相信他。”
可是说出这话的她,语气里却带着微微的颤.抖。
这一刻,炼雪霜对杨元庆有了改观,在之前她关心的只有庆楼、只有郑不为,以及何时才能报仇。
那个时候郑氏大房一脉被二房算计,无处申冤,也让炼雪霜对为官者升不起什么好感,只是现在看到杨元庆的魄力,她有些相信大唐朝还是有好官的!
杨元庆让女人洗脸,男人却不愿意了,他把婆姨护在身后,赤红着脸囔囔道:“你已经害了我的婆姨,如今不放过她,难道还想要她的命不成?”
“命?”杨元庆讥笑道:“我只是让你婆姨洗个脸,谈何要命一说?你如此拒绝,是说你们联合起来坑害本官不成?”
“你……我、我不是。”
男人涨红脸,嘴笨的不知道接下来说什么,他眼神开始四处看,正要回头时,被跨步上前的杨元庆挡住了视线。
“看什么?本官在问你话,为什么不敢让你婆姨洗脸?”
指着盆中清水,杨元庆说道:“这只是一盆清水,莫非你们心里有鬼,所以才不敢动?”
“没有。”
男人辩驳道,也只能说出寡淡的两个字。
“既没有,那么一洗必知。”
就在这时,府衙外突然有人高声喊道:“洗洗脸又何妨?为了证明他杨氏害人,京兆尹一定会还我们老百姓一个清白。”
有人煽动就有人附和,元上进藏在人群中,盯着说话的人没吭声。
堂下男人听到外面的声音,身子微不可察的一震,旋即摁着婆姨的肩膀,大义凛然道:“杨少师都不怕,我们怕什么?把你脸洗洗,让大家伙都知道杨氏害人。”
女人点了点头,旋即摘下面纱洗脸,只是随着清水越来越浑浊,男人本来自信的脸也逐渐的变的苍白起来。
府衙外的人还在叫嚣,他们看不到内里的情况,囔囔着惩处杨氏和杨元庆,还百姓一个公道。而大堂内包括蒲如松在内,脸色齐齐一变。
只见洗过脸的女人,满脸疙瘩不在,虽然其貌不扬,但整张脸也没看出半点损伤,是以说杨氏害人的说法,不攻自破。
“怎么、怎么会这样……”
男人身子一僵,瘫软在地,口中喃喃念叨着‘不该这样’,女人则是尖叫着捂住了自己的脸。
既然杨氏无辜,蒲如松身板也硬起来了,惊堂木猛地一拍,大喝道:“大胆刁民,竟以下犯上污蔑当朝太子少师,是谁给你的狗胆?”
“冤枉啊大人,冤枉啊大人……”
事情败露,再辩解也无用,男人和他的婆姨不停磕头求饶,蒲如松却不吃这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