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镜之。” ZOE的视线牢牢固定在她身上:“我在联邦的名字。” “哦……” “我,温虞。” 她抬头:“你有事吗?” ZOE没有见过她的脸,应该不知道【鱼】就是温虞。 “温虞,我知道你。” 左镜之那双红宝石一样明亮的瞳孔盯着她:“我还知道……” “你就是【鱼】。” 为什么她的马甲这么容易被扒掉? 温虞还没来得及否认,就听到对方说:“我看过你在第五军区的设计图,我知道【鱼】的风格,就算你刻意遮掩,有些习惯是抹不掉的。” “比如她在衔接这一块最擅长用十字结构。” “……” 大意了。 温虞还是想要死鸭子嘴硬一下:“我不是。” “你也可以继续否认。” “只需要打开你的光脑输入你在论坛的账号密码,我就能验证了。” 他居然想要反向查她的光脑! 即便温虞删掉,他也能恢复,并找到她发过设计图的痕迹。 到时候是真的死无对证了。 温虞:…… 都怪她以前掉在钱眼里,总是用那个号接单。 “别紧张。” “我不做什么,就是跟老朋友……” “叙、叙、旧。” 他逼近她,瞥了眼周围,用只有两个人可以听到的声音说道:“我现在知道你的秘密了。omega是吗,不害怕?” 温虞知道他出现在黑厂还没有被关起来调查,一定有什么势力在保他,让他没有受到牵连。 “你想要什么。” 她已经不是第一次被人拆穿omega的身份了。 这一次对上左镜之的威胁,显得游刃有余。 “鱼。” “我是为你而来。” “我的目标只有你。” “如果得不到,那就毁掉。” …… 温虞结束和左镜之的谈话,扭头去了洗手间。 被左镜之威胁,是她没想到的。 他居然要她去消除纪白的标记? 只要做了,就不告发。 消除标记对omega的身体有不可逆的伤害,严重的可能造成不孕不育,甚至短期的信息素紊乱,也就是长期处在易感期的状态。 如果不消除3S的标记,再被其他alpha强行标记,则有生命危险。 这是唯一的办法。 看来左镜之专门去查了。 他不是一时冲动,他是真的想要得到她。 凉水一遍又一遍地泼在脸上,她在想办法和他周旋。 可似乎除了求他,就只有杀了他。 后者她下不去手。 口袋里还有他让她去洗标记的地址。 只要想到要洗掉纪白的标记,她的心就酸得发涨。 她不想跟他切断联系,可是稳住左镜之的方法只有洗掉标记。 晚上在酒桌上负责人多敬了几圈,温虞心情不好,没注意,多喝了几口。 等到散会的时候人已经有点飘飘然了。 从洗手间出来,看见一个身形高挑的男人,她揉了揉眼:“纪白?” 男人大步朝她走来,将人圈进怀里。 “喝这么多?” 他的体温很高,现在已经快到夏天了,但夜风还是有点凉。 她往他怀里靠了靠,就处在他的气味标记范围之中,身体被动呼吸着,宛如俘虏被无情束缚。 她想逃离,可手脚却像被锁在他身上一样,动弹不得。 “我……就喝了三杯。” 她的酒量不错的,可不知道为什么三杯倒。 左镜之本来想扶她回房间,但被温虞冷着脸拒绝了。 明明是最熟悉的搭档,但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对他喜欢不起来。 还是纪白好。 她埋头在他胸膛蹭了蹭:“我们回去,好不好。外面好冷啊。” 温虞冲他撒娇,仿佛他们又回到了军校时候的日子看,她成天追在他后面叫哥哥的时候。 纪白搂着软成一摊泥的美人,低头在她脸边嗅了嗅:“三杯‘酩酊’?这酒后劲大,谁让你喝的?” “这不是果酒?” 她把脸贴在他胸口上,大口呼吸:“甜甜的,很好喝。” “……” 纪白决定不跟醉鬼讨论这个问题。 一把将人抱进怀里,往外走。 温虞刚被人搂进怀里,眼睛就慢慢闭上,呼吸均匀。 她撑到极限了。 见纪白抱着温虞出来,左镜之不顾许秀和周清疏的阻拦,上前堵住纪白的去路:“把她交出来。” “左?” 纪白的表情很冷,看向他的眼神无比锋利:“她是第五军区的人,跟你们第四军区无关。” “啧。” 周清疏和许秀交换了个眼神。 很快,周清疏温柔的脸上露出一抹灿烂的笑:“被认出来了啊。” “左镜之是联邦军校最出名的天才机甲师。” “听说是今年才入的第四军区,希望贵军区能严格管理新人。” 左镜之像是没听见,双眼钉在他怀里的人身上:“把她交出来。” “你与她是什么关系,我凭什么把我的下属交给你。” 四目相对,气氛一度降到冰点。 “我知道她的秘密。” 左镜之皱着眉:“你不适合照顾她。” “你怎么知道?” 纪白没有退让,“我认识她的时间比你长,她的里里外外我都了解,不需要你指手画脚。” “你……” 打量着纪白,左镜之的瞳孔猛地放大:“你是黑厂那个……” 区区一个单兵怎么会有指挥官一起出潜伏任务? 而且在得知他想对她下手,几乎是第一时间赶到。 他们的关系…… “知道了?” 恐怖的信息素瞬间压下来:“如果让我知道她被你威胁,我会替她杀了你。” 他的目光越过左镜之望向背后那两人:“我不介意用感知攻击你们,直接废掉第四军区在这埋下的棋子。” 许秀尴尬地笑了笑,旁边的周清疏则冷淡地摇摇头,表示与他无关。 廖原的案子他们都在跟进,但因为出发点不同,许秀和周清疏追查的内容并不是廖原本人。 而刚入军区的左镜之是跟着许秀他们来出任务的,如果被其他军区的人误伤,也只能自认倒霉。 左镜之就是在赌。 赌温虞不会对他这么狠心,想利用她最后的这点善良把人抢回来。 “你有种就杀了我。” 左镜之往前走了一步,“看看杀了我,她会不会恨你?” 烦躁的感觉涌上心头。 纪白皱眉,抱着温虞的指尖微动。 他不怕左镜之发疯,他怕温虞醒了会难过。 他见不得温虞难过。 “嗯……你们在吵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