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虞的瞳孔闪过轻微的慌乱,很快又恢复平静。 “那你别墨迹,雨快停了。” 他单手拉开她的衣领,薄唇抿着。 温虞闭上眼趴在他怀里,听他压低声在她耳边道:“不管有没有信息素的影响,我都想要你。” “这几年压抑的易感期,发热昏迷的时候,脑子里也只想着你。” 他想要她,想要的快疯了。 如果不是担心后面温虞默认她对他的感情,是受了信息素的影响,他一定不会在这个时候对她做临时标记。 温虞听了他的话,脑子里炸开了朵烟花。 她垂下眼,抓着他腰间的小手紧了紧,睫毛抖动片刻,脸颊主动靠上他结实的肩膀。 纪指挥的眼角泛起花瓣尖的红,耷拉着毛茸茸的猫猫耳,轻轻埋进她脖子上的腺体。 如果这是留她在身边的手段,他也可以卑鄙地耍点小心机,让她的眼睛以后只看着他一个人。 拥抱的双手用力了点。 一滴滚烫的泪珠顺着眼角滑落,滴落在她的锁骨处。 …… 山间的大雨就像闹脾气的孩子,情绪来得快去的也快。 不久前淹没在磅礴大雨中的景色焕然一新,晶莹的水滴顺着枝叶滑落到湿润泥泞的土壤里。 纪白搂着温虞,拨开她鬓角的湿发,拔出还沾染鲜红液体的犬牙,迷离的眼眸透着淡淡的忧伤。 他默默用精神力治愈她的伤口,尽量不在她糟糕的腺体上留下多余的痕迹。 盖在大腿上的西装外套,不知什么时候滑落到一旁。 温虞被人抱到大腿上,搂在怀里。 纪白的动作很温柔。 和刚才标记时候的决绝,想要弄坏她的想法完全不同。 他怜惜地吻上她苍白的嘴角,前一秒他还怪这个女人没有心,下一秒看到她因临时标记而泛白的脸蛋又开始心疼。 他暗自苦笑。 她越是这样冷漠地用公事公办的态度对他,他就越想把人弄哭,最好能让她哭着求饶。 树叶被风带过发出细碎的沙沙声,凉风带着水汽席卷而来。 被标记过的敏感让温虞下意识向热源靠近,皱着眉在他怀里蹭了个舒服的位置,才堪堪停下。 想要苏醒却被体内乱撞的信息素压制地死死的,手指不自觉用力拽着他的衣领。 规整的西装衬衫被抓出凌乱的褶皱,给清贵的男人平添一丝痞气。 他小心翼翼地用宽大的外套包裹住女人,扬起脸朝着某个方向睥睨而去—— “出来。” 在洞口,又出现那个穿着运动服的小女孩。 “你和你妈咪到底有什么目的?” 纪白并没有因为对方是孩子,就看轻了她。 女孩如琉璃般明亮的瞳孔闪烁着天真的光芒:“爹地,妈咪只是想让我们一家团聚。” “我们现在还没做亲子鉴定,你不用上赶着攀亲戚。” 他的声音一如既往地冰冷,与刚才外露忧伤情绪的样子,判若两人。 女孩歪头,看了看他的脸:“你看,我们长得很像吧?所以,你就是我爹地啊。” 纪白皱眉:“这个问题我们以后再谈。” “你们的目的是什么?钱?还是地位?” 纪白看着女孩:“如果是我夫人的位置,这辈子只会属于我怀里的女人。任何人,都不配。” “我不接受任何带有污点出生的非婚生子。” 女孩看着他的脸陷入沉思。 手指慢慢从身侧抬起,指向他怀里的女人:“是因为她么?” 纪白毫不犹豫:“是。” “哦。” 女孩收回手指,若有所思:“你喜欢她。” 纪白平静地望着女孩,没有否认。 “不行。” 女孩自顾自地摇头:“你们不能在一起,father会生气的。” father是谁? 纪白反问:“father是你的养父?” “不是。” 女孩看了他一眼,没有继续那个话题:“总之,你必须成为我的爹地。” 这到底是什么强盗行为? 纪白的表情很深沉。 “father要是知道你喜欢她,会生气的。” 女孩低低应道:“没有人可以反抗father。” “她是father的宝贝。” 纪白沉着脸,还想继续刨father的线索,就听到女孩开口—— “你现在必须马上把她交给妈咪,否则……” 她的眼神变得幽深起来,完全不像个三岁的孩子:“那个叫温阮的小男孩会死。” 女孩表情很平静,纪白能看出她没有撒谎。 “他在哪?” “尽快吧。他在南面的小木屋。” 女孩摘下脖子上的项链,伸手举到面前。 在纪白的注视下张开五指,任由项链掉落到尘土里,蒙上细细的灰,扭头就跑。 女孩的身影消失在洞口。 他愣在原地,尚在消化女孩话里的意思,怀里的人忽然发出一声嘤咛,幽幽转醒。 “纪白。” 她喊了他一声,眼中的清潭就像落了一块巨石一般,波光涌动。 “我在。” 他握住她微凉的手,大掌慢慢捂热,裹挟着他霸道又强势的信息素,所有爱恋在这一刻无处可逃,冷香带来通体的舒畅,让人欢喜。 她被纪白的信息素温柔地包裹着,由于醒来的时间短,比上一次的气味更深刻。 这气味浓郁到一下就能将她拉回不久前的欢愉里,让人脸红心跳。 她尴尬地不知所措,轻轻推开他的怀抱,试图拉开二人的距离。 但腰上的铁臂又把她摁了回去! “吃完就跑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 她才不是要跑啊。 她就是害羞! 害羞! 但纪白显然不知道她在害羞。 还故意将两人的距离拉得更近了点。 “不想让我等下抱着你过去,就乖乖坐着缓一缓。” 她没有忘记事后腿软的窘迫。 温虞乖巧地一反常态,老老实实呆在他怀里,冷淡的香气一点一点梳理她混乱又迷茫的身心。 稍稍仰望男人冷峻的侧颜,她深吸一口气,思绪乱成一锅粥。 其实不久前,她就已经醒了。 然后,非常不适合地听到了最关键的那句—— “我不接受任何带有污点出生的非婚生子。” 这就尴尬了。 她现在越来越怀疑,温阮是纪白的种。 但看纪白的样子,好像不是很想认这儿子,怎么办? 不想认也不是什么大事。 就是不知道可以从纪白的手里拿到多少抚养费…… “你在想什么?” 男人贴着她的耳朵问,声音温润如水,带着低沉的磁性:“刚刚,你都偷听了多少?” “小间谍,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