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冷静,她是饵,背后的才是大鱼。” “……” 是了,她很想手刃这女人,但现在还不是时候。 一碰到与温阮有关的事,她就很容易失智。 果真是逃不过omega的天性吗? 她默默把微型光枪塞进大腿根的枪袋。 先不说她背后有宠她的岳家,并且岳家虽然与纪家关系匪浅,可与霍家交情也颇深。 如果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贸然崩了她,恐怕这几股势力会跳起来撕了她,然后趁机整垮纪家。 “虽然不能杀,但我也不会让你受这个委屈。” 温虞张了张嘴,想说怎么个不委屈法,正巧纪白的助理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哪个犄角旮旯钻出来,还带着一件黑色长款斗篷,恭敬地递上来。 纪白接过,递上去:“穿上。” “能不穿吗?” 她晃了晃两条修长白皙又笔直的大长腿,白花花的皮肉在夜色中泛着光,在边上待命的alpha都看直了眼。 他们被纪白的助理一瞪,一个个老老实实含泪转头。 纪白不动声色将人往怀里捞了捞,霸道地挡住那些不怀好意的视线,眼神微闪,喉结上下滚动一番,哑声道:“……不能。” “哦。” 她今天大腿被那劳什子的礼服勒了一天,很不自在。 但仔细回忆,刚才纪白那眼光明明很不纯洁。 侧头往上看,那张俊脸又恢复了往日的疏离冷漠。 是她看花眼了? 温虞跟着纪白重新回到宴会。 不少人还在原地,岳诗诗已经换了身礼服重新出现在酒会现场,看到纪白和温虞,她慌慌张张避开视线。 “岳小姐。” 纪白搂着温虞的肩走上前,拦住岳诗诗的去路:“我听说,岳家家主很喜欢饲养飞禽类星兽。上个月,晏子寒才在蓝水星找到一组新驯化的品种,捕猎能力出众,还亲人。麻烦你帮我转交给他,就当回赠他上周请老头去打球的谢礼。” 蓝水星新驯化的品种? 温虞想到嘴前一圈金色线圈的变异大雕,嘴角抽了抽。 这种星兽的等级不高,A级。但性格凶猛,还有人智,常常以捉弄人为乐趣。 至于所谓的亲人——看到人就像猫见了老鼠,尤其喜欢抓起来在空中乱抛,乱啄,一不小心给你摔骨折那种。 她不禁对纪白一本正经胡说八道的功力点赞。 “飞禽类星兽?我爷爷他不喜欢的……” 岳诗诗的眼光有点闪烁:“纪白你记错了吧。” 纪白深深看了她一眼:“喜不喜欢,岳小姐带回去就知道了。” 岳诗诗:“……” 她的小腿肚都在打颤。 纪白的助理上前,比了个邀请的手势,领着岳诗诗往后花园去。 岳诗诗还想说什么拒绝的话,不料纪白突然反问一句:“岳小姐不愿意可以直说,不用找借口。” 岳诗诗从小怕鸡。 只要带着尖嘴的飞禽她看到都会吓掉半条命,现在要跟着那禽兽一起回去,她光想一下都窒息。 岳诗诗有意在纪白面前表现,笑了笑故作轻松道:“怎么会。” 纪白颔首,交代助理:“带岳小姐去,让她亲自挑个好的。” “是。” 等岳诗诗抖着腿跟助理出去,温虞才小声开口:“你为什么要送金雕?” 纪白对上那双湿漉漉的眼睛,喉咙干得发紧,不动声色地抚平她领口的褶皱:“帮你儿子报仇。” 等晚上回到房间,她才知道所谓的报仇是怎么一回事。 看着影像里被金雕啄得满头包,头发这缺一撮那缺一撮差不多快变成秃子的女人,她深深感受到纪白的狠毒。 金雕的确是被驯化的,她看到边上的助理几次指挥攻击岳诗诗,却都没有要了她的命,却把人吓得大小便失禁,送回岳家的路上差点嗝屁。 岳家与纪家一直交好,他并没有做到这个程度的必要。 温虞看完影像,陷入沉思。 她好像又欠了他很大一个人情? 温虞从不习惯欠人情,这会想亲自去道谢,光脑刚好收到温阮的检查报告,除了皮外伤并没有任何问题。 看温阮在治疗舱睡得香,温虞也就打消了过去的念头,准备明天一早再去把人带走。 与此同时,隔壁房间。 纪白泡在浴缸里,满脑子都是温虞今晚火辣的模样,那样强势侵占所有alpha的视线。 一只白色的布偶跳到他边上,优雅地舔着长而顺的毛发,时不时抬头望向对面的房间,冲纪白喵喵叫。 “你想去找她?” 布偶朝他龇牙,像是发脾气一样滚出一声暴躁的怒吼:“喵呜。” 男人乌黑的发往后梳,露出锋利的五官,漆黑的瞳孔幽深一片。 “去吧。” 他微微往后仰,沉入水底。 “喵呜!” 得到命令的布偶猫一下消失在浴室,毫无留恋,非常不给面子。 过了半晌,男人猛地从水底惊坐起,唇上柔软的感触还没散去,他下意识用指尖去触碰薄唇—— 不知过了多久,男人的耳根子尖尖红了。 浴室朦胧的镜面上映射出他脸上颠倒众生的笑。 嘴角的笑意还没消失,唇畔还残留那轻飘飘的低咒声—— “……小畜生。” …… 时间很晚了,温虞打消了去找纪白的念头,给自己泡了杯牛奶。 忽然脚踝处多了一个谄媚的小东西,毛茸茸的,用身子暧昧地蹭她纤细的脚踝。 低头与那双雾蓝色的瞳孔对视,她伸手挠了挠它的下巴:“摆摆?你跑哪里去了!” 布偶猫很热情地把头伸进她的手掌心,用力地蹭上它的气味:“喵呜。” 她一把将温热的小东西捞进怀里,上下检查它身上有没有留下伤口。 然而,这只猫干净得不像话,什么伤口都没有。 “没受伤就好。下次如果你再跟着软软乱来,我就把你新的猫爬架退了。” 摆摆瘫在她的怀里喵喵叫,还用圆圆的脑袋在她怀里蹭来蹭去,触到她衣领处的柔软又浑身一僵,默默揣起手,叫声有气无力。 “这里没有多余的枕头,你今晚得跟我一起睡。” 她将摆摆放进怀里,准备带它去擦洗一下。 它的后腿蹬了蹬,恰好陷在柔软里,吓得它不敢再动,被摁住后脖子的软肉,认命地趴在她身上软成一滩液体。 温虞对这种毛茸茸真是一点抵抗力没有,揪着失而复得的摆摆想一口亲在它脑门上,却不想它刚好抬头示好,正好印在它的嘴上。 猫身一僵,飞快将自己埋进她的咯吱窝里。 “你还会害羞?” 温虞低头,毛茸茸的大尾巴卷上她的手臂,惹来她的轻笑,摸了摸他的头:“你可真是个羞涩可爱的小男孩。” “喵呜。” 蓝色的瞳孔闪动异色。 它才不是小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