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温虞定了五点的闹钟,铃声一响,她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 刚套上运动服出门,就与拉开门一同外出的纪白撞了个照面。 一白一黑两道身影,默契地沿着小路晨跑起来。 跟拍摄像跑不动,便盘腿坐在床上,头上的呆毛还竖着,揉着睡眼操纵无人机跟踪两人。 一圈的山路,温虞跑起来脸热,纪白就像没事人似的。 纪白瞥了眼,出声:“你的体力更差了。三年了,这就是你消失三年的成果?” 温虞顺手摘了路边的野果:“哦,是啊,毕竟老了,不比您老当益壮。” 纪白被她一呛,破天荒地没回嘴,黑眸在她娇艳的脸蛋上停顿几秒,继续往前走。 两人到河边拉伸,她伸了个懒腰,余光看见草丛一动。 一只雪白的小兔子立着两只粉嫩的长耳,悄咪咪歪头看她。 温虞咧嘴笑道:“哦?送上门的加餐。” 她捏着石头要去打,结果没留意,脚下不知何时缠过来的藤蔓—— “小心!” 温虞身手矫健,失去重心的一秒瞬间抓住边上的树枝,指尖扎进几根倒刺。 纪白仔细看她攥着的树枝,脸色是少有的难看! 纪白下意识去抓她的手腕:“快松开!有毒!” “啊?” 她避开他的触碰,站得很稳。 低头看了看手里的倒刺,刚想举着手冲他笑着说没事,忽然眼前景象天旋地转,她双膝一软往前栽,恰好栽进他极富弹性又结实的怀抱中。 女人粉唇半张,身体软软的,又娇小,就这样毫无防备地软在他怀里。 战场上能提着两把光枪横冲直撞三天三夜不合眼的纪指挥官,在闻到她头顶传来的发香,身体肌肉就不由自主开始发软。 想到一会要发生的事,晶黑瞳仁轻掀。 他甩出随身携带的匕首,朝着空中正在飞行记录的相机,一砸—— 稳稳击落。 机身掉进湍急的河流,随着这次晨跑的录像一起被冲刷掉。 怀里的人恰好在这个档口幽幽转醒,四目相对,时间仿佛有了那么一秒的空白。 不安的指尖一路向上游走,慢慢滑到他紧绷的领口,然后干了温虞一直想干,但没有胆子干的事—— 吹口哨。 “hey,宝贝儿~” 纪白僵了一瞬,复又压着嗓子逼近道:“……你知道我是谁?” 他面容压迫,铁臂死死缠住她的腰,看她慢慢勾起樱花唇。 “花美男啊。” 温虞笑得狡黠又大胆,甚至伸手捏住了他的下巴,眼尾上挑像个勾人的狐狸精。 这人身体的温度很舒服,味道也很好闻。 温虞踮起脚尖双手勾住他的脖子,额头相抵,她眯起眼努力想看清长相…… 可惜,失败了。 藤毒叫嚣着冲出体内,她裹着香甜的信息素攀上他,平日清冷的眸子带着难言的媚:“嘘……” 这毒难受地要命,理智也越飘越远。 温虞一使劲,像个无尾熊一样挂上去,双腿勾住他劲瘦的腰,眼神早已不复冷淡清明。 她像女王一样高傲地睥睨,嚣张至极地舔了舌忝唇角,双手捧住他的脸,指尖摩挲棱角分明的脸庞:“吻我。” 男人依旧挺拔站立,纹丝不动。 如果温虞现在清醒,一定可以看到他藏匿在她腰间的大掌,暴起根根分明的青筋。 这藤毒能放大人内心的欲望,出现幻觉,见到最爱的人。 他问她,他是谁。 帅哥?长得帅的,都行? 呵,渣女! 纪白越想越气,眼底妒火已经快把他的理智烧的精光。 纪白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温虞,你知道勾引我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吗?” 此刻,温虞的大脑深处炸出一朵又一朵璀璨烂漫的烟花,多巴胺分泌旺盛,席卷她所有的神经。 快乐! 这么想,她也就这么念了:“快乐!” 纪白:…… 男人低头埋在娇嫩的脖颈,低吼扑在她耳边,沉重地令人窒息低声呢喃:“呵,还敢招我?” 下一秒,危机降临—— 温虞还没来得及反应,便被抱着死死抵在树上,与她面对面的冷峻面孔沾染上疯狂的红。 他的气息太危险,就像在荒寒地带的野狼,残忍又霸道。 但中了毒的女人,此刻被放大了欲望,只想拉着他沉沦。 耳边传来金属扣的响动,解开的声音很大,让她忍不住颤了一下。 “还以为,你真天不怕地不怕。” 他冷笑,故意压住她,与平时的冷漠截然不同,带着鼻音在她耳边说:“我给你个机会,现在马上跳河里清醒。” 她的声音又娇又软,不见服输的架势:“谁说我怕了?该不是你不行吧!” 不行? 此刻,温虞尚不知挑衅的代价,很沉重。 凶兽的喘息声渐重,在巨兽的利爪下她的伪装渐渐被撕裂,只留下破碎的求饶。 “纪白呀……” 男人动作一顿,惊愕抬头:“……你叫我,什么?” 对上湿润的媚眼,她又不说话了。 好,好得很。 谁允许你撩完就跑的? 紧接着,男人躬着身,慵懒地耷拉着眼,遮住乖张的眸,同时逐渐收紧手掌。 狼是天生的猎手,只要闻到猎物的味道,就会追踪到捕获为止。 纪白的大掌毫不怜惜地捏住她的脸颊,单手拖着她的下巴往上一抬,嗤笑道:“试了可别哭。” …… “纪指挥!温副官!你们还好吗?!” 湍急的河流,两道人影狼狈上岸。 工作人员赶紧跑过去把两人拉起来,一边联系星兽管理所来拔出这株变异的藤蔓。 纪白最终还是没狠下心在外面折腾她,只用一个吻结束了这荒唐的闹剧。 然后,带着神志不清的温虞跳进河里。 节目组的人因为无人机失联,也很快赶到现场,清醒过来的温虞第一句话是—— “我刚才是中邪了吗?怎么什么都不记得了?” 纪·工具人·白:…… 节目组看到两人落水,赶紧拿来防护服,用小车送他们回去。 回到自建房,温虞还问纪白:“这个藤毒有没有什么后遗症?不然我嘴巴为什么这么肿?” 纪白盯着她红肿的唇,气地一句话都讲不出来。 “不知道。” 温虞想去他房间拿消肿药,刚跟过去,男人砰地一下把门关上,差点撞到她鼻梁。 温虞瞪着房门,嘟囔:“不说就不说,发什么火啊……嘶,嘴疼。该不是真有后遗症吧?” 纪白在房门内,耳力好的他一下就听到她这句话,然后…… 难以言说的那股邪火燃烧地更旺了! 纪白低声骂了一句,单手拉住衣领往上拽,边脱边往浴室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