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贪拉着我,从消防楼梯里面撞了出来。 这时候,我才意识到,我们现在已经来到了六楼。 这是六点的中餐厅所在的楼层,加上现在正好是饭店。 消防楼梯外的电梯井旁边人山人海,到处都是人。 他们看着我跟戒贪两个狼狈的样子,一下子充满了好奇。 戒贪根本就不管这些人看我们的目光,再度拉起我,直接钻入了电梯之中。 说来也巧。 我们出来的时候,正好有一部电梯往上。 戒贪带我钻入电梯后,他疯狂地按着二十六楼的按键,似乎是很着急赶回去。 我看着戒贪近乎疯狂地按着,心中则是有些奇怪。 手机没有信号,应该当时我们有鬼而已,戒贪为什么如此害怕? 碍于电梯里面还有其他人,我又不好多问什么,只能默默地看着戒贪。 这些人有些是到十几楼,有些则是在我们上面。 当我们一抵达二十六楼,戒贪不等电梯门完全打开,硕大的身躯就直接挤了出去,惹来身后电梯里的人对我们一阵骂骂咧咧。 “想死啊?胖得跟只猪似的,你也不怕电梯给挤坏了?” “就是,死肥猪,你想死也别害我们跟你垫背啊!” 电梯里的咒骂声随着电梯门关上后才算是消失。 而戒贪从头到尾都没有理睬过那些人的话。 直接冲到宴会厅的门前,他疯狂地撞击着大门,却怎么也打不开门来。 “怎么回事?” 我追上戒贪,开始帮忙,想要将大门打开,可是,不管是我们拉还是撞,这大门就是纹丝不动。 “什么情况?里面怎么了?” 我隔着大门大声喊叫着,却是没有任何人回应我。 这让我不由得心中产生了一丝不祥的预感。 陈嫣然还在里面。 该不会是里面出现了什么问题吧? 我大声再度叫喊,可是,大门始终是无法打开,而这时候,戒贪竟然变得疯狂了起来。 他用自己的头猛地撞向了大门。 “咚!” “咚!” “咚!” 他的撞击速度并不快,这是因为他每一下都在积攒力量,几乎是每撞一次都会比之前的用上更多的力气。 没几下,戒贪的头就破了,鲜血流出,他的脸变得血腥恐怖,可是,他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再这样撞下去,我估计门没有被撞开,戒贪非得把自己给撞死不可。 我一把拉住戒贪。 “你干什么?” “破门啊!” 戒贪只是简单地回答了我三个字后,便又要朝大门撞去。 “你别撞了,告诉我,这是什么情况,说不定我有办法打开?” 戒贪疑惑地看着我。 “你连鬼蜮都没有看出来,你跟我说你有本事开门?” “鬼蜮?” 我口中重复着戒贪的话,可心中却是咯噔一声,随之,脑海中闪现出来了有关鬼蜮的一些只言片语。 根据茅山密宗斩鬼录上说的,鬼蜮是一种奇怪的鬼怪,甚至是什么,至今也没有真正能够给出详细的解答,因为,但凡遇到鬼蜮的人,无一存活下来,只是,其中有些人可能因为道行比较高,没有第一时间死去罢了,这才有了后人对鬼蜮的一些记载。 在茅山密宗斩鬼录上,记录的鬼蜮,是当年密宗的一个掌门。 具体叫什么,书上没写,只是说,掌门外出偶遇鬼蜮,大战三天,最终,气竭而亡,死前留下遗书,书中所说,自己遇到鬼蜮,乃是一种看不见摸不着,道术皆不可行的邪祟。 脑海中的信息一晃而过,我深吸一口气,看着又一次撞向大门的戒贪,我破口而出道:“密宗都搞不定的鬼蜮,你怎么这么确定用血能够开门?” “密宗?你跟密宗什么关系?” 戒贪只知道我是秦川的徒弟,却不知道我跟东方白的那一层关系,而现在我情急之中说出这样的话,被戒贪反问后,我顿时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 指了指自己的额头,还好我反应比较快。 “你说呢?” 戒贪看了一眼我额头上的鬼眼所在,苦笑了一下。 “差点忘记了,你的鬼眼是东方白的。” “我承认自己看不出来那是鬼蜮,可是,有关鬼蜮的记载本来就少,我倒是好奇,你是怎么知道鬼蜮的?” 我看着戒贪,脸上的神情有些凝重,戒贪则是无力地叹了一口气。 “我现在没时间跟你细说,我要救我老婆啊!” 一个出家人,说这样的话,放在平时,我一定会投去鄙视的眼神,可是,现在我却感受到了戒贪对妖妖的爱。 加上我之前的事情,他三番两次表现出来的东西,无疑在这一刻,让我感觉他这个还俗的和尚比我们这些俗人更彻底。 “哎!” 我叹了一口气,见戒贪如此执着地用这种‘自杀’的方式,想要将大门撞开,我便苦笑着问道:“是不是血祭?” 其实,看到戒贪撞门,尤其是现在一脸鲜血的样子,我本能地就想到了他是在用血祭。 戒贪回过头,一脸诧异地看着我。 “你怎么知道血祭?” “有什么?我还用过呢!” “啊?你用过,正好,你来!这门应该就是被鬼蜮给封死的,你用血祭就能够开门!快啊!” 戒贪的话说得很急,而我在这个时候并没有去多想,因此,没有想到戒贪其实压根不会血祭,才会将自己撞成这么一副模样。 我将手指咬破。 说实话,血祭的威力与危害巨大,我可不想为了开个门,把自己给送走了,所以,咬破手指就差不多了。 戒贪见我只是弄破了一点点手指上的皮肉,脸上着急的神情毫无保留。 “你就这么一点点血?能行吗?别不舍得,用我的,我的多!” 戒贪说着,一抹脸,将自己大量的鲜血吐在了我的手指上,这把我给搞得有些哭笑不得。 他以为只要是个血就行了? 要是如此,血祭也不会这么难弄了。 不过,我没有说出来,现在的戒贪已经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我没必要再去刺激他了。 口中念起了咒语,血祭即便没有道行也能做。 可是,当我咒语念完,血祭还没有真正开始,这宴会大厅的门就自己打开了,而当我们看到里面的情况时,我就看到戒贪整个人跪倒在了地上。 “苍天啊!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啊??”
第742章 鬼蜮(上)(1 /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