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央妈这是打算把《神雕侠侣》的播放日期尽量向后拖啊。”
陆柯喃喃自语。
“尽量向后拖？”
唐晓菲一愣：“她为了什么？”
“自然是因为时间越往后，市面上的武侠剧就越少了。”
陆柯一边回答，一边在电脑上操作。
“那能少多少？”
唐晓菲迟疑问道。
陆柯没有回答，而是继续在电脑上查看。
片刻后，他把屏幕转向唐晓菲那边，道：“你看，结果不就出来了吗？”
“嗯？”
唐晓菲来到陆柯办公桌前，看向屏幕上的调查。
很快，她的神色就忽然一变：“这……三个月后的武侠剧怎么突然断崖式的减少这么多？”
按照陆柯找出来的数据，三个月后，时间上的武侠剧极可能直接直接腰斩。
“所以，于凤然才会不惜花比《射雕英雄传》还要多的钱去买《神雕》啊。”
陆柯也是这时才想通了于凤然当天为什么会有如此魄力的原因。
“可是即便如此，《神雕》的收视率能够打破《射雕》的收视纪录吗？”
唐晓菲还是有些怀疑。
固然，再过三个月市面上的武侠剧会骤然减少，但是也毕竟还有一些残留。
“这我就不清楚了，但是想来于凤然对此应该也有所应对。”
陆柯摇摇头。
“陆总，那咱们怎么办，要催促他们加快播放吗？”
唐晓菲问道。
虽然说央妈这样的做法完全合乎规定，万物影视根本无从指摘，但是这样没有任何理由的就把陆柯的剧直接拖到合同最后期限再播放，显然有失礼貌。
“不必。”
陆柯摇摇头，道：“既然咱们已经把片子卖出去了，只要央妈不违法，咱们就不用去管，至于这样做会不会显得咱们低人一等——相比于央妈，咱们万物影视本来就是小企业，不怕。”
“是。”
虽然陆柯说得轻松，但是随着接触日久，唐晓菲对于陆柯的了解也逐渐加深，她能看得出来，陆柯此时的心绪显然没有他表现出来的那么平静。
不过她知道，这些话自己就不适合说了，见陆柯没有其他分吩咐，便起身告辞。
等到唐晓菲离开办公室之后，陆柯的脸色这才阴了下来。
“好一个于凤然，好一个华国第一电视台，这架子果然大得很，嘿！”
他怎么可能面对于凤然把《神雕侠侣》拖到合同最后期限再播放的事情无动于衷？
要知道于凤然再做这些决定之前，可是没有跟陆柯提过任何一句相关话题的！
但凡于凤然提前跟陆柯说一声，他都不会如此愤懑。
毕竟于凤然这样做合乎法规，陆柯就算不愿意，也会接受。
可现在于凤然就这么从头到尾和陆柯没有一句招呼，就让陆柯有些接受不能了。
从小了来说，这代表着于凤然不尊重陆柯；
往大了来说，于凤然眼中根本就是看不起他。
不过此时的陆柯心智早已非常成熟，哪怕心里有所不满，也没有任何显露，只是在心中暗暗记下了这一笔。
……
随着时间越久，慢慢的，外人也逐渐发现了这一点。
“怎么回事，央妈怎么还没公布《神雕侠侣》的播出时间？”
“这都过去一个多月了吧，怎么一点信都没有？”
“这是几个意思啊，把《神雕》买回去自个看吗？”
“我等的花都要谢了，你就快播放吧！”
“虽然你们买的时候很贵，可是我会尽量帮你增加一点收视率的。”
“强烈呼吁央妈赶紧播放《神雕》！”
“同呼吁！”
就在网友们一片躁动的时候，业内的人士也终于知道了于凤然的打算。
“不愧是央妈从外面花大价钱请回来的人才，这第一个露面就出手不凡啊。”
“原来她在买《神雕》之前就已经提前发现了以后武侠剧会腰斩吗？”
“于凤然这叫运筹帷幄，算无遗策啊。”
“虽然于凤然这样做似乎还不能收回成本，但是她的能力已经让所有人忘记了骆冰卿这个上任购片主任。”
“央妈这次是捞了个宝回来了呀。”
“不过话说回来，于凤然和陆柯都挺能受得住秘密啊，这么长时间，竟然丝毫信息都没有漏出来。”
“对啊，如果再早一些得知的话，咱们还能提前安排一下，但现在做什么都晚了。”
……
“陆柯，于凤然这次往后延迟播放的决定真是她自己想出来的吗？”
得知这件事后，骆冰卿拨通了陆柯的电话。
“应该是吧。”
陆柯随口说道。
“怎么叫应该是？”
骆冰卿诧异道：“你对这件事不清楚吗？”
“呵，除了签合同的时候我和于主任说过一句‘合作愉快’以外，我和她几乎零交流。”
陆柯语气淡淡地说道。
“嗯？”
骆冰卿何等聪明，立刻便意识到问题所在：“陆柯，你是说——这件事你从头到尾也是被蒙在鼓里的？”
“差不多吧。”
陆柯道：“不过我脑筋转的还算快，在一个月前就猜出于主任再打什么算盘了。”
“她怎么可以这样！”
骆冰卿闻言眉头暗皱。
不过于凤然毕竟是她的同事，而且她也是购片部的上一任部长，更不好多说什么，只是道：“陆柯，你别生气，我想于主任她可能也有什么苦衷……”
越说，她声音越小，毕竟这种话骗别人还可以，面对陆柯还不如不说。
“骆姐你不用这样，我还不至于连这种事都接受不了。”
陆柯反过来安慰骆冰卿道：“咱们两个之间的交情不会因为别人改变。”
“唉，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