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老滑头,做事果真周到,不留半点纰漏。
又有一笔钱进账,她笑得十分开怀。
等着吧,以后还有发财的机会呢。
田君昊等了半月有余,总算等到了。
他迫不及待的跟着他们一起把货卸下来。
立刻有手下,有条不紊地将土豆进行切块消毒。
没错,她可是个厚道人,早早的把之后的注意事项全都告诉了田君昊。
边疆的事,就此告一段落。
京都,她最近的日子过得风平浪静。
背后的何丞相似乎偃旗息鼓,再也不兴风作浪。
李湘莲说不出这是一种什么感觉。
只是偶尔觉得背后凉飕飕的,汗毛直立。
最近终于没有前段时间那么忙,她按时上班,按时下班,回家天还是亮的。
大宝小宝这几天撒欢地玩。
“姐姐,你空闲下来真的没事吗?”
她摇头。
“可是你们之前那么忙,怎么最近就不忙了呢?”
她想了想,“大概是春耕过了,我们也不需要那么忙了吧。”
她说这些话,明显觉得为时尚早。
汝南那边传给他们最新的数据,叫他们再此陷入忙碌之中。
两天两夜不眠不休的工作,统计之后发现今年春耕的速度,要比往常来得快多了。
大司农前去回话。
“皇上,您看这上面的数据。不只是今年,这10年的速度都赶不上今年。微臣算过,就只有这一把曲辕耕,就有两个成年人的作用。只花几百文,就能得到两个成年人,这笔买卖真是太合算了。”
皇帝大喜。
数据做不得假,事实上,他们还写得稍微保守了一些。
汝南地属平原,按理来说,应该是全国的产量大地。
可在操作的过程中,却不尽如人意。
一是当地世家混乱,大家都在争抢土地,当地的村民饱受这样的痛苦,根本没有心力去中的。
二是,人口跟不上。
这些年年景还好一些,往前数上20多年,因为战乱的缘故,家家户户根本没有壮劳力。
这就导致,人少地广。
常常是随手撒上一把种子,回头长什么样全看缘分。
久而久之,良田变为此一等着中田,土地质量一年不如一年,他们得到的收成自然也一年比一年差。
上面的数据明显表示,在此之前,耕种的时间逐渐增长,只有今年变成了曾经的三分之一。
这样大的改变,如何不引起皇帝的震惊。
“善!老祖保佑,这可真是天佑我大金!”
他激动地看着他,“爱卿,你们工作辛苦,这是还要劳烦,你们再辛苦一些。”
大司农应是,退下。
他只看那工具,就在想,如果配上一头黄牛使用肯定能最大程度的发挥它的力量。
可是这个国家太弱了,根本无法给所有人配上一头牛。
别说家家户户都有牛,京都附近的几个村庄,十里才有一头牛。更何况那些边远地区。
唉!
现在已经很好了,不能奢求太多。
他这样安慰自己。
汝南只是一个地方,而皇庄遍布全国各地,数据还没能统计下来,他还等着呢。
数据没下来不要紧,皇帝已经看到这个工具的潜力,赏赐如同流水般地赐下来。
众人看着李湘莲,十分的羡慕。
当然,这些人中不乏有说酸话的人。
可还是那句话,你行你上,不行别BB。
她现在可是皇帝面前的大红人,这些人哪敢不看事。
真的要是把她惹着急了,一封奏折上去,小心他头上的帽子。
李湘莲志得意满,势必会引起某些人的不高兴。
最近的这些日子,还算是风平浪静。
李直日日跟着她,防着有人对她动手。
他不是不知道自己的主人有多么厉害,只是关心则乱。
背后之人还没能对她动手,自己先糟了殃。
如同秋风卷落叶般,何丞相轰然倒塌。
一个谋逆的罪名带到他的脑袋上,叫他这辈子都无法翻身。
整个何家,从前是多么的意气风发,志得意满,如今却如同丧家之犬一般被人抓走。
李湘莲看着眼前这一幕,如同路边,看戏的民众一样,并没有什么反应。
“走吧。没什么好看的。”
李直在她背后跟着她,注视眼前的主人。
落日的余晖照耀在她的身上,也照在身后那个群曾经养尊处优的人的身上。
从今以后,天差地别。
何丞相的罪名是如此的轰轰烈烈。
朝堂上,皇帝直接把卷宗扔到地上。
“这就是真的好叔叔,和好亚父。一个两个合起来谋算朕的位置,何等的可笑。”
底下站着的大臣,颤颤巍巍胆战心惊的拿过离他最近的一本账册。
那上面赫然写着,何丞相收受贿赂,然后把赃款拿去买军备。
而忠亲王,就是他选定的后手。
二人合谋,与手下的大臣一同进行谋反。
因为对他进行彻查,还查出一桩旧事。
先骠骑大将军,田将军被他们诬陷谋逆。
上面清楚的写着,他们是如何进行谋算,如何栽赃陷害,以及派出杀手去杀人。
田君昊在京都这些年,因为在先皇的眼皮子底下,他们才有所收敛。
可这些年他受的罪,与他有关。
除了谋逆最大的罪名之外,上面还记录了他们侵占民田,强抢民女,私开矿产。
桩桩件件,都是抄家灭族的大罪。
铁证如山,如今人已经被押进大牢,只等另一人落网。
这件事闹得太大,并且还有后续的事情需要处理。皇帝命令刑部与京兆尹,二者结合,共同审理这个案子。
“我不管你们用什么手段,一定要把他们背后的势力挖出来。”
私下里,皇帝对两个手下如此这般说道。
大牢中,何丞相铁青着脸。
死到临头,他依旧十分讲究。
大牢伺候的也十分周到。
食物书信一概不准送,就连人也没办法过来探视。
整个大牢被围的水泄不通,就连苍蝇都进不来。
虽然他犯的事情大,可送过来的食物都是一如既往的色香味俱全。
“怎么说,你也是为这个国家鞠躬尽瘁,不好亏待功臣。”
何丞相冷哼一声。
“这样说来,我还要谢谢你。老朽这一辈子,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还由的了你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玩意儿踩在我头上?”
牢头脸色汕汕,带着些许的冷漠。
“小的确实没法跟你比。小的这一辈子,从没做什么大事。可还好,没因为自己连累家人,这是最大的幸运,您说是也不是?”
他低下头去羞涩一笑,“哦,我忘了,您的家人在隔壁那个牢房,跟您离的远,您不方便见他呢?”
何丞相恶毒的看着他。
什么东西?
不过是一个他动动手指就能碾死的狗杂碎,怎么敢跑到他头上撒野的?
事已至此,他百思不得其解。
事情是怎么暴露的?
还有那些账本,他明明已经叫他销毁,怎么还会出现在皇帝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