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雅的心在颤抖,看着眼前出落的美艳的女儿,想到她小小年纪经历的那些生死危机,眼泪瞬间涌出。
燕然叹了口气,拿出手帕替她擦着泪痕,“我说这些并非是想让母后难过,我只是想告诉您,如果没有容王,您的女儿早就死了。”
“谢松元或许是个好人,但他不是我需要的,而且我已经长大了,可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母后,还请您不要干涉我与容王之间的事情,可以吗?”
聂雅止不住内心的悲伤,她还能说个不吗?她还有什么资格说不呢?
“都是母后不好,阿然,母后对不起你……”
燕然抱着痛哭的聂雅,轻轻拍着她安抚,“都过去了,以后会好的。”
——
当夜,为聂枳母子设的家宴,燕然找了个借口没有参与。
聂雅白日里和燕然的一番肺腑之言,也打消了为她招婿的念头,席间聂枳若有似无的计提及两个孩子的事情,她也没有再搭腔。
人前要给王君面子,人后,想到燕然所遭遇的磨难,聂雅没给燕驰领好脸色,让她一直期满着自己。
宴席散去,聂枳母子回到了住处,屏退了伺候的宫女,关上门后,温和的笑意瞬间冷了下去。
聂枳手中的帕子拧成了麻花,气得脸色发青,“这个安乐王女也太不识好歹了,我儿子可是实打实的武状元,郦国的栋梁之才,配她绰绰有余,竟然连面都不露!还有我这个妹妹到底怎么回事,原本很看好你的,怎么突然就冷了性子,定然是那安乐王女说了什么!”
谢松元倒是很平淡,“娘,阿然表妹或许真的不舒服,并非故意,而且又和我多年未见,感情这种事情需要慢慢培养,您不要生气了。”
聂枳道:“都是借口,王女有何了不起,将来还不是要嫁人生子,伺候婆母,此时架子端得越高,将来摔得就越疼!而且她都十八了,这么大年纪,你不嫌弃就不错了,她还挑挑拣拣!”
谢松元又安抚了几句,让她小点声,这里毕竟是王宫,小心隔墙有耳。
聂枳这才收敛了脾气。
她当年下嫁到谢家,也没少遭到婆母欺负,丈夫朝三暮四,一个接一个的往房中纳妾,夫妻离心,好在他命短,死得早,儿子又争气。
聂枳心底其实很羡慕聂雅,不但嫁得好,而且燕驰领对他一心一意,如此专情的男人还是一国的王君,世间少见。
都是一母所处的姐妹,凭什么聂雅就比她过得好?
聂枳很不忿,她拉着儿子道:“松元,无论如何,你一定要将这安乐王女娶到手,听到没有?”
谢松元倒也想,燕然身份高贵,长相貌美,气质与寻常女子有很大不同,他看到第一眼便心动了。
只是,他也看得出,那王女对他却并无此意。
以防母亲骂他不争气,面上应承着,心底却有自己的想法,还得循序渐进,好好的表现才能博得王女的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