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深吸了一口气，如果真的掉进海眼，这才是世界上最可怕的失踪，不留任何痕迹。
幸运的是有一群人从后面冲上来，迅猛开枪，消灭了黑影，把我救下来。
带头的正是乔安娜，她的脸上没有丝毫喜悦，而是越发严峻：“叶开，现在的情况已经不是我们说了算，此前大家都以为鲛人只不过是科学家的实验品，现在我有新的线索，鲛人真的存在，完全否定了你的看法。”
她的手里握着手机，屏幕上有一张照片，竟然是来自于某个实验室。
左侧的试验品身体跟正常人一样，右侧的试验品双腿变成了一条巨大的鱼尾巴。
“叶开，这就是鲛人的演变过程，世人的观念仍然认为鲛人没有腿，只有尾巴，但经过这么多年的进化，他们早就解决了这个麻烦，你们51地区的情报远远落后，面前这位应该就是鲛人的最新一代，他跟我们没有不同，只是智慧更发达，所以才出现了星门之眼，比人类更早探索到虚空世界。未来星球掌控在鲛人手中，因为他们是完全进化的精英，比我们更接近世界的真相。”
短短几句话，已经把鲛人的存在阐述得清清楚楚。
过去的所有怀疑都变成了真的，51地区的线人拿了那么多线人费，贡献出来的情报却全都是鸡肋，没有涉及到鲛人的本质。
乔安娜身边的人各式各样，都是隐藏在市井当中的高人，他们本来可以置身事外，却被乔安娜拉下水，共同面对这个标本。
标本指向那口山井：“我们一起跳下去，只有鲛人能够永存，人类根本没有生还的机会，这个世界四分之一的面积都是海洋，那么傻子也能算清楚，鲛人控制海洋就能控制星球，统一世界只不过是时间早晚问题。那些聪明人倒向我们，提前变成了鲛人的一部分，比如周琳——”
说曹操曹操到，周琳出现在入口，脸上带着胜利者的笑容，在她旁边还有几十个荷枪实弹的杀手。
这些人眼中的神色跟周琳一模一样，看见我和乔安娜的时候，露出高高在上的嘲讽之意。
我不希望看到的情况真的出现了，周琳过去的一切都是伪装出来的，她知道真相，却装作懵懂无知，最终还是站在了鲛人的那一边，成为反抗人类的急先锋。
我远远的望着她，有点不相信，过去我们是共同战斗的伙伴。
但是，事实残酷，根本容不得我后悔，在我们身边，或许还有更多像周琳这样的人，没有露出真实面目，一旦图穷匕见，就是最后的决战时刻。
“为什么会这样？”我发出悲哀的叹息。
如果周琳没有倒向鲛人，或许在51地区一路晋升也能够独善其身，但现在她选择了一条看似灿烂，实际上却出卖了灵魂的路。
一个人连灵魂都没有了，还能期望什么？
周琳缓缓地走过来，浑身带着冷冰冰的杀气：“叶开，你是个聪明人，好好活下去，能够揭开这个世界的秘密，现在跪下来投降，就是保存生命的唯一办法，我希望你谨慎选择，而不是像某些人一样激烈反抗，粉身碎骨。这个世界51地区并不值得你全力维护，那只不过是超级大国的权力机关，你追求的目标是找到长风战神，我们都可以帮你，而不一定通过51地区，你到我这边来，我们还是一起工作，但不是为51地区，而是为了自己。”
我无法跟周琳辩解，既然双方的世界观都完全不同了。
道不同不相为谋，还有什么必要继续维持关系？我只是可惜，51地区很多的机构形同虚设，没有认清楚周琳的本来面目，以至于我们在佛罗城的行动最终化为泡影，既不知道敌人是谁，也不知道自己是谁。
“周琳，51地区内部是不是还有你这样的人，你到底想要什么？跟鲛人站在一起，难道就能保证你成为未来的主人？”
这些问题在周琳眼中似乎极为幼稚，她笑着摇头：“叶开，我觉得你现在不应该问这些幼稚的问题，而是为自己能否活下去考虑，通过一线井直达海眼，但你可能下坠一个或几个小时，身体化为无数碎片，那种结局有多可怕，你能想象吗？我曾经看到过一段视频，就在51地区的档案室，鲛人席卷一切，整个城市被杀戮一空，最终没有人能挽回这一切，在鲛人面前，全世界的武装力量不堪一击，不要以为鲛人只是单个行动，几千万人在一起的时候将会多么可怕？想一想钻石号上发生的事，你就明白，除了投降鲛人，不可能走第二条路，51地区当然很多像我这样的人，可他们地位节节攀升，生命变得越来越灿烂，你想像他们一样吗？那就投靠我们……”
周琳的话赤裸裸的，只有投降，才是唯一归宿。
我下意识地摇头，我们是51地区的调查员，不到最后一刻，绝不能向邪恶力量妥协，我相信正义能够战胜邪恶，太阳能够消灭黑暗，像周琳这样的毕竟只是少数。
猛然间，就在我的脚下，那口直通海眼的山井里面，发出了无数恐怖的叫喊，仿佛地狱里的恶鬼找到了这条路，即将猛冲上来消灭这个世界。
周琳冷笑起来：“叶开，过去普通人的很多观念都错了，他们以为大海深处只有鱼类和贝类，实际上却藏着一个水火倒悬的恐怖地狱，鲛人控制了那里，如果不想经历地狱折磨，那就到我这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