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珏，你不用担心。我心里会难过是因为这三年我错过了太多，若是我早一点看清楚，断然是不会在哪里蹉跎如此之久。”
顾珏听到阮清蘅的话，眉头皱的更紧。抱着阮清蘅的手收紧。
刚刚想要说什么，就被阮清蘅接下来的话打断了。
“你方才问我心里怎么想，我不是不想说而是没有想到如何说。”
阮清蘅撑着身子从顾珏怀里出来，看着顾珏的眼睛。
“顾珏于你我是唯一的妻，于我你也是此生唯一的夫。所以无论如何我都不会离开你，这世间除了你我早就没有在乎的人。若你不在，我断然也不会苟活。所以你不要再有任何将我抛下的想法，我真的会哭，会很难过。”
阮清蘅的目光很认真，手指描募着顾珏的眉眼，从眉毛到眼睛再到鼻子，唇。最后没于顾珏的唇齿间。
过了一会儿，顾珏将阮清蘅的手握在手中。眸中带着浅浅的笑。
“累吗？累了就躺在我的怀里。”
阮清蘅看着顾珏，突然有一种小女孩被哄着的感觉。也没有矫情顺着心思就躺到了顾珏的怀里。
顾珏温香软玉在怀，心中应该是无限满足的，可阮清蘅的话却让顾珏的心被心疼填满了。
“清蘅，你还记得你和我说的吗？你说你我都是不是感情用事的人。那你就应该清楚就算是我死了，你也要活下去，为了你自己活下去。这么久你在人世间的寄望不能仅仅是我一个人。你应当为自己而活。”
顾珏声音浅浅的却异常的平稳，就这样轻轻抚慰着阮清蘅的心。
阮清蘅听到顾珏的话，眼中闪过一丝笑。伸出手揽住顾珏的腰。
顾珏，你不知道我的人生早就在母亲死的那一瞬间湮灭，如果不是想要找到你这个恩人。就算不是死在母亲身边也会死在幽冥谷无尽的杀戮中。
“顾珏，你要相信我我一直都在为自己而活。所以我做的选择都是用这里和这里做出来的选择。”
阮清蘅指了指顾珏的心口又指了指顾珏的额头。
顾珏握住阮清蘅的手，耳边是阮清蘅说的一直为自己而活。
“清蘅，我相信你。”
“你相信我，那就不要违背我的意愿去做那些自以为为我好的事情。我要一场盛大的婚礼，要所有人都知道你顾珏是我的。我阮清蘅和你顾珏是共进退，同患难的夫妻。”
阮清蘅支起身子看着顾珏，一双眼睛满满的都是认真。
顾珏看着阮清蘅，久久没有说话。
原来被坚定的选择是这样的感觉。
顾珏的脑中想到那个雪夜自己被母亲无情抛弃的那一天。
那一天时间已经很晚了，漫天下着大雪。街道上已经没有了人，余下的只是红灯笼点缀的点点红色。
可就是这样的平静被孩子的哭声打破。
“母亲，母亲，你不要不要我。我可以再去做些活计，我可以养活你的。我可以的，求求你不要丢下我，今日是除夕啊！”
小小的顾珏缩成一团，抱着眼前女子的小腿。
眼前女子穿的不错，打扮的也很艳丽但一看就知道是给小妾的装扮。
女子这样好的装扮和缩成一团的顾珏形成了强烈的反差。
小小的顾珏身上只是穿着单薄的衣衫，上面还有着密密麻麻的补丁。
小顾珏看着女子脸上都是泪水，看起来可怜的要命。可就是这样可怜的样子都没有让眼前这个女人有半分心软，女子抽出自己的腿。冷漠看着跪在哪里的小顾珏。
“你若真的为母亲好就离开，不要再回来。这样就是对你母亲最好的回报。”
小顾珏在这句话落下的时候，眼中晶莹的光消失了，愣在哪里。
“母亲。”
顾珏还想说什么，就听到后面有人喊女子。
“沉姨娘，老爷正找你呐！还不快来！”
女子听到这句话回了一声，拽着小顾珏扔到外面。没有看顾珏一眼，关上了门就走了。
小顾珏看着眼前关上的门，眼中的泪不断落下。
“母亲。”
顾珏坐在哪里被冷风吹着不知过了多久，小顾珏才动了动。
小顾珏对着那扇门磕了三个头，而后站了起来。
小小的身躯走在空无一人的路上，一直往深处走去，不知归处在何方。
后来顾珏在街头流浪了许久，但顾珏的聪慧没有让他这样艰难多久。
小顾珏凭借自己的努力，不久就找了一个活计。
但命运似乎不眷顾珏，他又被放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