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清蘅看着白沉眉头微蹙。
这人问问题还真是讲究个进退有度,无论何时都为自己留个余地,还真是顾珏调教出来的人。
“自己做的。”
阮清蘅虽然嫌弃,但还是回答了白沉。
白沉听到阮清蘅的回答,看向阮清蘅的眸子有些许惊讶。
“不必惊讶,我会做的东西远远比你想象的还要多。“
阮清蘅淡淡的说了一句,语气中好像带了一丝忧伤的气息。
白沉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没有察觉到阮清蘅这一丝悲伤。
“既然如此,白沉还想知道王妃的医术是?”
“自学。”
“自学?”
白沉着实有些震惊了,因为阮清蘅那日的举动已经足够白沉来判断,阮清蘅现在的医术比自己要高许多。
“是,自学。”
“那不知王妃是哪里寻来的医书?”
白沉看着阮清蘅的目光有些急切。
阮清蘅见终于问到点子上,眼中带了一丝笑。
“无名山。”
无名山?是神医住的地方。
白沉看着阮清蘅沉默。
“没错,就是白先生想的那个地方,只是那些东西已经不存在了,神医也已经死了。”
“死了!”
白沉站起身来激动的看着阮清蘅。
“我回来那日杀的人就是神医陆清。”
阮清蘅抬头看向因为激动站在自己面前,表情已经有些失衡的白沉,声音平缓,看着白沉的眸子也没有一丝别的情绪,好像就是在说一件平平无奇的事情。
白沉看着情绪毫无起伏的阮清蘅,突然感觉自己对这个王妃的了解太少,甚至之前的一些看法,白沉觉得都有待考量。
“啧。”
阮清蘅看着白沉轻声啧了一声,眉头微微皱了皱。
“白先生,与其在现在推翻以前对我的看法,不如抓紧时间将自己没有了解到的事情问清楚。”
阮清蘅的话让白沉缓过神来,但看向阮清蘅的目光又多了几分探究。
她远比我想象中更加聪慧和深沉,若是王爷和她对上,好在她没有想要害王爷的心思。
“王妃,白沉想要知晓王妃在杀了陆清之前,可有找到为王爷解毒的法子。”
白沉看着阮清蘅,脸上又恢复了和往日一般的平静。
阮清蘅笑了笑,手指无意识的摩挲着,而后看向白沉笑着说。
“看来你对顾珏真的很忠心,我还以为你会陆清惋惜,毕竟顶峰者总是更加相互爱惜。”
“王妃说的自然也是,白沉的确十分好奇仰慕这位神医,只是他已经死了,白沉便不会再多加思虑,但王爷的事情是白沉多年来的心病,且王爷也是白沉的恩人,白沉自是更加重视王爷。”
白沉一番话说的有理有据,情绪也拿捏的相当到位,可以说是肺腑之言,说不出一丝毛病。
“嗯,看来传闻都是对的。”
阮清蘅看着白沉点了点头,一副思索的样子,最后在白沉疑惑的目光中缓缓说出一句话。
“白先生果然是通透,无情的人。”
白沉愣了一下,随后笑了出来。
“王妃说笑了。”
阮清蘅轻笑一声,看向白沉的目光变得严肃。
“顾珏的毒我知道怎么解开,只是顾珏现在的身子想必你比我更了解。”
阮清蘅说道这里的时候,声线募得变得深沉。
白沉的脸色也变了,防磁云淡风轻的脸上多了几分担忧和沉重。
“白沉,为顾珏解毒的药材我在找,但眼下顾珏的身子我不便直接出面调理,之前的药方我已经改了,所以我需要你每日为顾珏煎药,务必要让他喝下去,不然就顾珏现在的身子,我不知解毒是很好,顾珏能不能撑过去。”
白沉看到阮清蘅的眸子里闪过悲伤,这股情绪太明显,让白沉不由得在想是因为阮清蘅心中的悲伤太盛,还是阮清蘅没有掩藏自己的情绪。
本以为我回来以后可以亲自照顾顾珏,却没有想到如今的我连心中的那一道坎儿都过不去。
阮清蘅看着眼前的白沉,眸子低了下来。
“王妃吩咐白沉自当极尽全力,但喝药这件事情,还是王妃亲自来吧,王妃既然知晓了王爷这三年来的情况,自然也应当知晓王爷这药根本就不会喝,所以还请王妃。”
白沉对阮清蘅行了一礼。
“我知晓,我会想办法,白先生不必多礼。”
阮清蘅轻声回了一句,目光却看向窗外。
“如此,白沉就先退下了。”
阮清蘅没有应声,白沉便转身出去。
“白沉,蛊虫莫要再研究,伤人伤己。”
白沉走到门口的时候,背后传来阮清蘅平静的声音,白沉的脚步一顿,眸子中闪过一丝复杂。
“是,王妃。”
白沉没有辩驳,他知阮清蘅既然如此说,便已经想好了他若是接着做下去,该如何办的法子,而这个法子必然是自己无法躲避的。
与阮清蘅这里差不多,顾珏和墨琛那里也弥漫着压抑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