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珏抬眸看向阮清蘅,那双眸子很干净,干净的阮清蘅心慌。
阮清蘅直视顾珏那双没有任何情绪的眸子,突然笑了起来。
“不知王爷有没有了解过我之前杀人的习惯,我杀人一向不喜欢让被杀的人顺心,他想死我偏偏要让他多活一会,他想活我偏偏让他立刻去见阎王。”
此刻的阮清蘅像是一个疯子,痴缠的疯子,那张姣好的面貌在此刻活像是个阎罗,那里还有半分仙子的模样,不过是个玉面的阎罗。
顾珏眉头皱了起来,看着阮清蘅的那双眸子里染上了些许忧虑。
“你想说什么?”
顾珏问阮清蘅。
阮清蘅站起身,走到顾珏面前,单手挑起顾珏的下巴,微微歪头。
“我想说什么,王爷心里难道不清楚吗?毕竟昨日王爷可是对我做了许多事,难道王爷想不认账。”
顾珏看着阮清蘅,眉头紧紧的拧了起来。
“本王昨日对你做什么了?”
“哦?王爷难道不记得了吗?王爷昨日可是抱着我,一刻也不得分离,紧的我都要喘不过气来,我这身子现在还乏累的很。”
阮清蘅脸不红心不跳的在这里说谎,说的顾珏的脸色不由得一黑。
“阮姑娘自重。”
顾珏甩开阮清蘅的手,偏过头去不理会阮清蘅。
阮清蘅笑了笑,满不在乎的收回手。
“既然王爷也诓骗了我,我骗骗王爷又如何。”
阮清蘅的没有方才的轻挑,话语中带着几分嘲讽。
顾珏沉默不语,他知阮清蘅方才是在试探自己,只是顾珏不知自己该如何去做,面对阮清蘅。
“顾珏,既然你想死,我偏要你好好活着,你想要我走,我偏要在你身边呆着。”
阮清蘅背对着顾珏,背影有几分悲寂。
顾珏听到阮清蘅冰冷带着悲伤的声音看向阮清蘅,有些无奈道。
“这样你就会开心吗?”
“是,只要你不如愿我就会开心。”
阮清蘅稍愣一下,便回到。
顾珏没有在说话,只是看着阮清蘅的背影。
明明不会,为什么要勉强自己。
我是不是太自私了,可我只想要你活着。
阳光透过门上的镂空射进来,恰好在阮清蘅身前停止,将阮清蘅和顾珏留在阴暗中,成了两个面。
阮清蘅看着透过窗户射进来只到自己脚前的阳光,目光坚定却悲伤。
注定到不了光明吗?可我偏要将他带进阳光下!哪怕是强求!
“王爷,我先走了。”
阮清蘅低低说了一声,抬脚开门走出去。
顾珏看着阮清蘅的背影开口挽留的话停在嘴边,那双骨节分明却又过分苍白的手动了动最后又归于平静。
说的是气话吧,还是想要走吧,去寻找属于自己的生活也是好的,你不属于这里。
正在去找白沉寻些药材为顾珏煎药的阮清蘅,若是知道顾珏在这样想,大概想要打死顾珏的心都有了,阮清蘅须臾这十几年怎么活都不在乎,到哪里都可以生活,若说坚持大概就只有顾珏这一个人,所以顾珏在自己面前说这样的话,阮清蘅一定会十分生气。
“白先生,你在吗?”
阮清蘅在白沉的房门前轻轻敲了敲门。
“在,王妃推门进来便是。”
里面传来白沉温润的声音,阮清蘅闻声推门进去,便看到一袭素衣的白沉正坐在案前,娴静淡雅的看着书,见到阮清蘅进来,便起身对阮清蘅行礼。
“王妃。”
“嗯,白先生。”
阮清蘅对白沉笑了笑,做到白沉的对面,白沉见阮清蘅坐下为阮清蘅倒了一杯茶,也坐下,看着阮清蘅,十分恭敬。
“白先生无需如此拘谨,虽然我与白先生的接触不多,但白先生是王爷十分信任的人,所以在我面前也不必如此拘谨。”
阮清蘅见白沉拘谨的样子,无奈的笑了,出声缓解。
“白沉多谢王妃,只是礼不可废。”
白沉笑了笑,拒绝了阮清蘅的好意。
阮清蘅笑了笑,倒也不在意,四处打量了一番才又看向白沉。
“白先生的屋子里有很浓的药香。”
阮清蘅笑着开口,这药香阮清蘅曾今在陆清身上闻到过,所以一进来白沉的房间闻到这股香气,阮清蘅就在心上记下了。
“王妃多虑了,不过是医者用药草多些,屋子里便有了味道。”
白沉依旧温和知礼,十分清浅的将这件事情圆了回去。
阮清蘅的手指在茶杯上摩挲,目光逐渐变得幽深。
“白先生怕不是在诓骗我,这香气不是简简单单的药草香气吧。”
阮清横的声音带着笑,却让白沉的心猛地一沉。
“王妃这是什么意思?”
白沉语气虽然还是笑着,但带了几分不确定,看着阮清蘅的目光也变得锐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