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自己的妾室,去被关在六房的院子里,这世上还有这般不讲道理不讲规矩的事儿吗?
可他没有办法,他在这个家里没有任何发言权。
若是能去参加春闱,考取进士,他就会入仕。
有了官身,在家里说话自然也就有了底气,他才能理直气壮地将宁儿带回来。
看到儿子脸上的黯然,温大太太到底忍不下心,她扶着丫鬟的手站起来,「今天就是最后一天了,再不将名字报上去,怕是来不及了。」
温良立刻带着希冀的眼神看着她,「娘,你要去陶然居了吗?」
温大太太脸上一阵难堪,她竟然真的要低头求乔玉言!
那个乔氏根本就是故意的,若她那日不在怡安居里开这个口,她也不会想着让儿子去参加春试的事儿。
可偏偏就是她那一番话,让她心里有了希望,有了期盼,便不再甘心儿子会错过这次机会。
她就是想要看自己这样的煎熬……
想到这里,温大太太猛然一惊,忽然就明白过来了。
这分明就是乔玉言的诡计,她在怡安居里既然能说出那番话来,自然没有食言的道理。
温琼与那里她一定会去说明,只不过就是要故意这样吊着自己而已。
想清楚了这一节,温大太太又不着急了,何苦去自讨没趣,反正乔玉言还是要去说的。
可心思才放下,她又转过了念头。
万一那个乔氏就是不去说呢?倒时候随便找个什么理由糊弄过去……
哪怕她说一句忘了呢?难道老太太和老爷还会责怪她不成?
可这对自己的儿子来说,那就是前程的事儿了!
这一场春闱是新帝登基后的第一次取士,若是能在这一次的科举中被选中,在新帝跟前一定能留下更多的印象,日后的仕途也就更加平顺……
想到这里,温大太太再也坐不住了,「我去跟她好好说说,她既然能开那个口,总不能说话不算数吧!」
温良顿时大喜,却还记得要给温大太太行礼,因而干脆就结结实实地跪下了,「儿子谢母亲,叫您这么大年纪还要为了我而忍耻,是儿子的不孝,日后等儿子出人头地了,一定不忘母亲今日之恩。」
温大太太闻言心里便舒坦得多了,眼睛里也露出几分慈爱,「傻孩子,跟娘说这样客气的话做什么?」
既然决定了,她便不再迟疑,带着丫鬟往陶然轩的方向去,也顾不上有没有人在背后打量。
谁知竟然在路上遇到了温琼与,温大太太不由得便是一惊,「老爷今日怎么没在衙署,如何到内院来了?」
温琼与上上下下地将她打量了一遍,到底是没有问什么,而是转身往正院的方向走,「眼看着春闱在即,六弟妹特意来与我说,过去的事情便作罢,还是叫良哥儿去考试,我这不是特意为了这件事情过来的么!」
温大太太顿时大喜,温良得到消息,心里的一颗石头也落了地。
还想多说什么,却被温琼与打发下去了,「眼看着要考试,还不赶紧去抱抱佛脚?」
等温良走了,温琼与才道:「除此之外还有一件事情要与你说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