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睡好,她的脑袋还是有些昏沉,身子也瘫软无力,但是担心晏长欢出事,她还是随手从衣架上拽下一件外衫,披在身上就匆匆走了出去。
她推开门,揉了揉眼睛,见若歆还在门口站着,正想问她是怎么回事,突然感觉不远处那人极为熟悉。她顿时困意全无,想也没想,直接就朝那人跑去。
“小少爷?!”
她还是有些不太肯定,因为晏谪江身上穿得这件衣裳过于简陋,布料就是最次的麻布,让她有些心疑,但当晏谪江转过身来看向她时,舒雨微才终于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她压住心中的喜悦,疑声问他:“你这些天都去哪了?”
话音刚落,她的目光就落在了晏谪江单手拖拽着的那人身上,舒雨微定睛一看,发现居然是同样失踪多日的忆兰,方才那声叫喊,应该也是从她的嘴里传出来的。
晏谪江注意到了她的目光,但却没做解释,拽着忆兰进了她的屋里将她丢到床上后,便带着舒雨微回到了寝屋休息。
他似乎也十分疲惫,两三下除掉身上的衣裳,换上寝衣后,就抱着舒雨微躺到了床上。
看着身边双目渐渐闭上的人,舒雨微其实不太忍心打扰她,但心里的疑惑又有太多。她纠结许久,正打算入睡,明日再问他时,面前的人却突然开了口。
“趁我还有点精力,想知道什么就问。”
既然晏谪江开了口,她也就不打算再跟他“客气”。舒雨微起身趴在床上,双手撑着下巴,看着眼前双目紧闭着人,出声问道:“小少爷,您这些日子都去哪了啊?”
听到她第一个问题是问自己,晏谪江的嘴角浮出一抹浅浅的笑,他半睁开眼,垂眸看着自己身边的小丫头,出声道:“我当然是去给你查秦宜之的事情了。”
舒雨微眨了眨眼,问道:“那结果是什么?果然是跟陛下有关吗?”
“是忆兰做的。”他淡淡地说完,见面前的人满脸诧异,便又继续解释道:“不知是谁告诉她,她父亲的死是秦宜之做的。总之忆兰知道以后,就动手杀了秦宜之。”
舒雨微还是有些惊讶:“忆兰杀了秦宜之?她背后是什么人在帮她?”
以忆兰的本事,无论是杀害秦宜之,还是在事后将蛛丝马迹都清除干净,都不是她一个人能做到的事情,但是吴冠玉已经死了,那么她背后的人,又会是谁?
晏谪江摇头,回道:“她不肯说。”
说罢,他突然转过身,捡起地上被自己脱下的衣裳,从里头摸出一个药瓶,递给了舒雨微。
“这是我在忆兰这些日子住的地方,发现的东西。”
晏谪江神思莫测,不知在想些什么,“这东西应该是个毒药,但是我从来没见过,忆兰对医术一窍不通,她不可能配制的出来,只可能是跟她背后的那人有关系。”
舒雨微眨眼开启系统。伸手拔下药瓶口的塞子,发现里面是液体,便用手扇了扇瓶口,闻了一下气味,脑海中突然白光乍现,她将塞子塞了回去,神色异常。
晏谪江见她这样,不免蹙了蹙眉,出声问她:“你这是怎么了?”
舒雨微没有回他,而是迅速掀起被褥,从床上爬起,踩了鞋子就往外走,连外衣都没披。
眼见事情不对,晏谪江也没再躺下去,随手拿起衣架上的一件斗篷,便跟着舒雨微出了门。
他的步子极快,几下就跟上了舒雨微,将手里的斗篷披到她身上,却什么话也没问,只是一路跟着她来到了忆兰的屋里。
因为忆兰方才挣扎得太厉害,晏谪江干脆将她打昏过去。所以此刻,舒雨微只能将桌上的茶水泼到忆兰的脸上,强行将她唤醒。
忆兰迷迷糊糊地的睁开眼,转瞬又被将将点亮的烛火刺到,蹙眉拧目地闭了回去。
晏谪江点亮烛灯后,就坐到了凳子上,静静看着面前的舒雨微,一言不发。
舒雨微将手中的毒药扔到了忆兰的床上,声音清冽:“秦宜之的事情,我尚且可以理解为,你是想要替老刘报仇,但我很好奇,大夫人跟你有什么仇什么怨,让你能用如此恶毒的手段来对付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