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吧。这几日子你都别去学府了,好好在府上养伤。”
闻言,舒雨微的心不由一紧。她小心翼翼地扯了扯他的衣袖,低声问道:“小少爷,你不会真去找学府令说这件事了吧……”
“说了。”他回应的声音淡淡的,像是完全不放在心上:“跟你动手的那几人,这会也都去陪他们效忠的那位小主子了。”
舒雨微不免倒吸了一口冷气,晏谪江还真是手起刀落,一点犹豫也不带就把人全寨给端了。
“但是小少爷,我还是没明白,为何仵作会说他是恶病复发……难道小少爷的毒针,会让中招的人看上去,像是突发恶病而死吗?”
晏谪江一面褪去衣衫,一面回应她:“但凡有点眼力界的人,知道死者中的是什么毒,都没有胆子敢说这是毒发身亡,更何况死的人是个无足轻重的山匪之子。”
他说罢,已然换上寝衣,上床睡去。
晏谪江今夜倒是难得背对着舒雨微入眠,不过这一举动,倒也叫某人不敢再多问问题,只能一个人缩在被窝里暗暗思索。
直到有些困乏,她才沉沉睡去。不过,晏谪江却是一夜未眠,心绪繁杂。
他望着窗外的月亮看了许久,一直到后半夜也没有入睡。
突然感觉后背被人顶了顶,晏谪江转过头去,发现正是某个小丫头睡得入迷,不由自主地朝他的身边挪了过来。
他默然地看了许久,才慢慢转过身,低头看着怀里的小东西。长叹一口气,只听他声音幽幽:“早知道你是个没心没肺的小东西,我当年就该掐死你,也好过你如今乱我心神,让我总觉得患得患失。”
他抬手,指尖轻柔地划过她脸上的每一寸,眉宇微蹙,瞳孔微颤。
“舒雨微,你是……没有心吗?”
他话音刚落,怀里的女孩突然贴着脸蹭了蹭他的手。晏谪江心中一惊,原以为她是醒了过来,但她其实只是在睡梦中,想更靠近自己一点。
又是一声饱含了太多感情的叹息,晏谪江翻了下身,仰躺在床上,神情复杂地看着床顶,一手搭在额头,一手仍是搂着怀里的女孩。
次日清晨,舒雨微从梦中醒来时,身边的人已经不见了踪迹。
桌上是热乎的饭菜,应该是若歆刚端进来不久的。舒雨微赖了会儿床,便开始收拾用膳。
无意中瞄到桌上放着的那本医书,她突然想起昨日太医学府的专用医书来,本打算过会去书房看看某人心情,若是不错,就问问他医书的事情,但转头一想,与其问他倒不如问问若歆,说不定若歆愿意告诉她。
如此想着,她就已经出声唤了门外的人进来。
若歆推门而入,到她身边来,出声道:“夫人有什么吩咐?”
舒雨微指了指桌上的那本书,开门见山:“这书我看过,跟太医学府的专用医书一样,可我记得,那书并不在市场上流通,为何小少爷会有?”
若歆看了那书一眼,回道:“这本书就是小少爷编写的。”
“啊?!”
像是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舒雨微直接从凳子上跳了起来,一把拿过那书,疑惑道:“这……这书是晏谪江写的?怎么可能?”
她倒不是怀疑晏谪江的实力,她只是觉得奇怪,毕竟晏谪江可不像是个有闲情逸致去写书的人,还写的是教科书,帮助别人学习。
若歆像是早料到她的反应会如此震惊,冲她微微一笑,继续解释道:“因为太医学府的大部分出资来自于小少爷,虽说太医学府属于朝廷,但在钱这一方面上,却大部分是来自于小少爷,夫人可以理解为,朝廷只是名义上管理这里,实际的掌权人,还是小少爷,只不过在一些重大决策上,需要争得陛下的同意。”
“……”
难怪晏谪江说,去求他帮自己,远要比自己费尽心思去一封封收集引荐信来的快,搞了半天,这地方根本就是他的,她若是想进去,也就是晏谪江一句话的事情。
如此说来,那入宫为医的决定权,是不是也就在晏谪江的手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