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正常的生理反应他必然是有的,但他对这种事情并不感兴趣,甚至能以绝对的理智压制这种对他而言微不足道的冲动。
比起做这种事情,晏谪江大抵更痴迷于看某人对他意乱情迷的模样,所以眼前人这种喝醉昏迷不醒的样子,完全叫他提不起兴趣。
折腾了半宿,晏谪江终于抱着怀里的人,安心的回到床上休息。
之前派去刺杀常承潇的人今日才回来,结果一回来就给他带来一个极其恶劣的消息:不仅人没杀死,他们损兵折将,甚至还暴露了身份。
因为这事儿,晏谪江亲自动身,在外头处理了一天,来回奔波,让手底下的人将能毁的证据尽数毁灭。待回到府里的时候,早就精疲力尽,困乏十足,本想抱着某人闭眼就睡的,没成想竟在某人身上闻到一股浓郁的酒气。
而且这酒的味道,他还十分熟悉。所以翌日清晨,晏谪江醒来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让九翊拿着舒雨微的画像,给京城中在他名下的所以酒肆递了个话,不允许他们再给画像上的人卖任何一坛酒。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某人用的根本不是舒雨微的脸和名字。
所以临近学府散学,舒雨微又伪装成“舍予”,到酒肆买了坛浓度略低的酒,听掌柜说,这酒就算是从不喝酒的人尝了,也得三坛下肚才能醉得一塌糊涂,她于是放心地抱着去见了谢云。
她这次倒没想着再用酒灌醉谢云,只是她想,喝点小酒微醺一下,有助于帮人敞开心扉了聊,昨日就是最好的证明,不过属实是有些过头,所以今日换一个酒。
舒雨微到林间小院的时候,谢云也才将将从学府回来,正忙着生火煮饭。
她将怀中的那坛酒放到院里的石桌上。随即到木屋前敲了敲门,听到屋里的人唤了声“进”后,便推门而入。
舒雨微笑意盈盈,正准备将自己提前写好的字条拿出来给谢云时,谢云突然转过身,拿着手里锅铲指着她便怒斥道:“你你你……你真是,你真是气死我了!”
舒雨微一脸茫然,一双杏眼睁大了看着他,脖子也往后缩了缩。
“都怪你昨日非抓着我喝酒!今日我……我错过了给学生教习的时间!”谢云深吸一口气,满脸写着埋怨:“学府令说了,因为这次过错,他要我多留在学府一年,弥补此次过错!”
舒雨微心中一阵无语,她想到学府令可能会找个由头留住谢云,可她着实没想到这事儿会跟她搭上边儿。
好在她今日也是有备而来。舒雨微满含歉意地冲谢云笑了笑,从袖中抽出另一张字条,恭恭敬敬地递给了他。
谢云虽在气头上,却还是拿过字条一字一句的看完了上面的内容。
字条上大致说了谢云昨日跟她讲过的事情,以及一些宽慰他所愿不能实现的话语。
谢云蹙了蹙眉,有些惑然:“我昨日……跟你说了那么多事情?我还以为,你我二人只是谈诗论风月而已……”
舒雨微脸上的笑意依然没有散去,她抬手,以执笔的模样在空中挥了几下。
谢云自然明白她的意思,但想起今早的事情,仍是面带不悦地看着她。
伸手不打笑脸人,半晌过后,谢云终是无奈地叹了口气,转身去给她取来了纸笔砚台,放在了桌上。
木屋狭小,谢云的锅台炉灶和桌凳都在一起放着。舒雨微几步走到桌前,提笔在上面写下了昨日自己与他的探讨。
谢云默然下来,认真思索了片刻,才又缓缓道:“所以……你是觉得学府令今日此举,也不过是让我留下寻了个由头?”
舒雨微点点头,继续写道:即便大人今日没有来迟,他也早晚会寻到由头让您留下继续做事。
谢云没说话,其实这事儿他从前也想过,只是学府令那人十分和善,不论待谁都是一副祥和的笑,实在让人没法将他往坏处去想。
舒雨微见他陷入深思,又提笔写道:我有一法子能使一劳永逸,让大人彻底摆脱学府先生的名头,从此自由自在,但是,大人得放弃现在所拥有的一切,包括您的家人朋友。
谢云眼前一亮,立刻出声问道:“什么法子?”
舒雨微写道:假死,离开京城。只要谢云这个人从这个世上消失,学府令那边任何想要留下大人的办法,都不过是无用之功。
谢云蹙了蹙,回应道:“这办法我自然是想过的,但假死药这东西,学府令比我更了解它的破绽,根本行不通。”
舒雨微不慌不忙,继续提笔道:若我知道一种假死药,是这世上任何医书都不曾记载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