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无时无刻的监视里,舒雨微没能如愿逃走,她的生活一切如旧,可玉佩和银镯没有放回去,晏谪江就知道她想逃走的心思仍未消失。
直到某日的清晨,他发现那两样东西又被完好无损地回到了她的首饰盒里。
她最近也很乖巧,有时也会和自己嬉戏打闹,就好像真的放下了这份心思一样。
他开始对她的管控减少,偶尔出府查探账目时,看到好看的首饰和绸缎也都会想给她买。
他记得她曾在迷迷糊糊之中提及她的父母是因病去世,也记得她说想要出去看一看外面的世界。他于是告诉她,自己过两日会带她去北宁,又以处理账务的名义糊弄她。
但她还是走了。
晏谪江头一回发现,自己的直觉很准,那他晚上他强迫着她说出“自己不会离开”的话,看着她那么认真的回答,却更让他心中难以安定。
他觉得自己十分可笑,这么低三下四地讨好她,看到什么都想送给她,迎合她的兴趣带她出去,可她还是要走。
算了,给自己的主子汇报任务,她又什么错?
然而仅仅半刻钟,他就忍不住自己心中的怨念,桌上的茶具被他摔得稀碎,怒火中烧,他想杀人泄愤。
他明明对她那样好,她为何还是要走?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她是看不到吗,她是一点也感受不到吗?!
心中的藤条在肆意鞭打,打得他心中一块好地方都没有,鲜血淋漓,满目疮痍。
就算是恨他,就算是要他死,她也只能待在自己的身边,直到她死,或者干脆由他亲手了解她。
举国悬赏。
他知道她在哪,举国悬赏不过是为了日后放松她的警惕心而做的铺垫,当然,常乐熙的欠条,也是他做的铺垫。
只有白府的那件事情,是在他的意料之外。
他原本不想掺和,毕竟与他无关,但此事跟常承泽有所牵连,舒雨微作为他的下属,自然是要为他分忧。
所以晏谪江管了这件事情,将自己手里的证据和口供都交给了晏谪湘,不为其他,只是不希望舒雨微会因为事情处理的不好而受到常承泽的批评。
他没告诉别人这个原因,当然,在他心里也从来没向自己承认过这个原因。
但穿书系统检测到了,所以给舒雨微发放了积分奖励,因为晏谪江是为了她才帮助白月光渡过难关。
其实不止常乐熙这一条路,他和内应里应外合,哪怕是在白府一事之前都能将舒雨微给弄回来。
就是这么轻而易举,可他偏偏却又不想了,他想看看这段日子里,没有他在的这段日子里,舒雨微是否也偶尔会觉得怅然若失。
可他终究是没有耐心再等下去。
她不在自己视线里的这些日子,常承泽会对抱她,会摸她的脸吗?
他无法忍受,必须将她弄回到自己的身边,在他的视线之内,在他的身边,她是他的所有物,永永远远都是,直到他厌烦的那一天。
去五皇子府堵她的那天,晏谪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尤其是看到她惊恐到无以言表的神情,他的内心忽然生出一丝掌控的快感。
看看,你如何费尽心思逃跑,也躲不过我的一念之间,只要我想要你回来,你躲到天涯海角也没用,你是我认定的人,就得生生世世待在我的身边,只有我可以让你滚,而你没资格做出决定。
……
可当她在地牢里,愤怒地喊出:“晏谪江,你这样的人,就活该得不到别人的真心”时,他的内心竟然有一丝动摇。
他不是难过,也不是觉得悲凉,反而很认同她的话。
是的,他就是个疯子,没有人能够接受这样的他,那么唯一能让舒雨微完完全全接受他的办法,不外乎只有一个,就是让她成为和自己一样的人。
他要染指她,逼着她成为和自己一样杀人如麻,手上鲜血淋漓,以虐人为乐的疯子。
但他也记住了她当日的话,后来再没有折磨过她。
因为他知道,自己不似乎不只是想留她在身边这么简单,他想让她心甘情愿的留下,直到他对她产生厌烦的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