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燕王太妃徐氏和徐妙锦……那是得益于徐达原配张氏死得太早，那时候徐达已经军功累累，挑选余地自然大的多。
等李允熥的视线落在后面那些穿着打扮异于中土的女子身上的时候，不禁两眼放光。
“这个端庄秀丽，鼻子上还有美人痣……有点像夫人啊！”
“这个腿好长，呃，不知道是不是姓崔……”
“哎呀，还有个冷冰冰的，冰山公主也来了，会不会也讨厌黄瓜！”
“还有个葫芦身材的，啧啧……”
李允熥偷窥的兴高采烈，身后不远处的几个宫女有点受不了……陛下不顾体统也就罢了，但万一被人捅到燕王太妃那边去，大伙儿都得倒霉！
常升缓步上前，半蹲在地上，伸手捅了捅。
李允熥侧头看了眼，又回头看了眼，然后继续往里看……凑个少女时代有点难，但说不定能凑个六人版本的皇冠呢。
“今日道衍入宫，可能会留在宫内。”李允熥嘴唇微动，声音只能让身边的常升听见。
“交代下去，让王钺留点神，别被逮个正着。”
“让刘璟也动作小点。”
“叶希贤找个机会和黄观联络，此人朕用得上。”
李允熥显然一路过来已经打好腹稿，常升默默记诵，低声道：“杨教授传话，程济似有所觉。”
杨教授指的是当年吴王府教授杨应能，如今是中书舍人，一直陪着李允熥在武英殿，但如今改制文渊阁，平日联络反而断了。
李允熥眼睛乱瞟，心里在琢磨……他知道程济这个人，翰林院编修，但他前世就知晓这个人。
野史记载，程济此人，原为四川、岳池二州教授，身有异像，洪武三十一年，夜观天象，上书说：“北方将会有叛乱兵起，可能在明年。”
结果第二年李棣起兵，建文四年李棣攻破金陵，建文帝李允炆欲自焚于宫中，程济建议砸破太组皇帝遗下红箱，得度堞三张，加裟、帽、剔刀俱备，白金十锭。
程济为李允炆落发，共同出逃，他也是建文亡臣中最为神秘的一位……野史有几分真假，很难判断，但能察觉到异常，而且能将信息传递给杨应能……显然，程济已经猜到了几分真相。
不得不说，能在史上留名的，就没有一个是寻常人物。
李允熥在心里盘算良久，正要开口，突然一旁的常升又伸手捅了捅，前者立即反应过来，回头看去，燕王太妃徐氏面若冷霜的站在不远处，冷冰冰的看过来，旁边跪了一地的太监宫女。
“四婶……”
“陛下！”徐氏压低声音，喝道：“身为天下之主，怎能如此轻佻！”
李允熥垂着头老老实实挨训，徐氏有点头痛，虽她赞同道衍所说的，陛下有仁心，亦有豪气，但想调教出一个合格的君主，显然难度很大很大。
一刻钟后，李允熥和徐氏并肩站在那，徐妙锦带着众女出迎，各家贵女一一上前行礼，自叙来历……当然了，那些朝鲜美女没这个资格。
李允熥瞄了几眼，嗯，张辅的妹妹张氏容貌只是清秀，应该不会被阿锦排斥。
保定侯孟善的侄女……特娘的居然膀粗腰圆，简直就是顾二娘啊！
容貌最出众的是徐辉组那边举荐的，开国元勋中硕果仅存的武定侯郭英的孙女，貌美如花，身材苗条，顾盼之间神采飞扬。
听见身边徐妙锦咳嗽了声，李允熥立即摆出眼观鼻，鼻观心的模样，这时候招惹一个嫉妒心爆棚，但偏偏还要为丈夫纳妾的女人，那是很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