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业十一年秋八月,李元霸以马槊击杀巨贼漫天王王须拔,葬之。
此间事了,李元霸又跟随李建成四处巡查,剿灭了一些小股的流匪,潘长文则分兵驻守四处,协助李府骑兵,与世家豪族联手维持地方治安,就这样平平安安,一直忙到十月左右。
李元霸已经到了这个时代数月,金戈铁马,纵意杀伐,女人没见几个,死人见了不下万人,委实觉得有些疲惫。
他继承了原本李元霸的霸气,却毕竟不是原本的李元霸。
到了十月中旬,与李建成一起接到唐公信使送来的信件,原来冬季将至,天寒地冻的时候不宜用兵,就是贼寇也早就尽可能的抢完过冬用的物资,这时候蛰伏过冬,不会出来抢掠。
李建成与李元霸兄弟二人躲在暖烘烘的牛皮帐中,将唐公的书信看完,兄弟二人相视一笑。
李元霸先道:“父亲的意思,便是叫我们离开河东回太原了。”
李建成颔首道:“不错,河东早就平静,恢复生产安抚流民,却不是我们现下能够做到的,不回去又能如何?”
李元霸心中也是清楚,杨广此时虽然跑到江都,对各地的世家豪族仍然防备很严,李家熬了几十年下来,好不容易在河东和太原有了点局面,如果在这里贸然行事得罪了豪族世家,有人在朝中给李家使些绊子,多疑又容易冲动的杨广,还不知道能干出什么事来。
回去自然是没有问题,他们兄弟身边跟随的全部是李府家兵,并不受朝廷节制,只需李渊一声令下,便能立刻返回太原。
倒是李渊特地又以河东、太原两道安抚大使的身份,给潘长文下了公文,让这个壮武将军等李家兄弟返回后,过了春便回师太原,麾下将士一个不留,河东仍然交给郡兵去守。
李建成素无急智,看着这个军令沉吟良久,方道:“这却是蹊跷。河东刚刚安定,朝廷调潘将军给父亲节制,原本就是为了安定河东,这下全部调走,却不知道为了何事。”
他眼中波光一闪,突然道:“莫不是要对历山飞下手?”
李元霸低头沉思片刻,也笑道:“春夏时节用兵最好,历山飞拥兵十几万,是太原北面闹腾最凶的贼寇,父亲忍耐他很久,借着此次大胜的机会,调集兵马一战而灭之,可保太原几年太平,这样一来,父亲的太原和河东安抚大使的位置,便更加牢靠许多。”
李建成击掌赞叹,向着李元霸笑道:“元霸,原说你武勇过人,其实智略也不比为兄来的差。李家虽然叔辈兄弟众多,也有不少能征善战之士,不过比起你来还是差了许多。”
李元霸自然要谦逊几句,道:“小弟只是仗着一身蛮力罢了。”
李建成仍是满脸艳羡之色:“二弟原本就有将才,三弟却是更有胜之。元霸,你不知道,你生擒王君廓,槊杀王须拔,声名已经传遍天下,连天子远在江都也是知道了。为兄听人说,天子将赐你千牛备身的郧职,这是我李家第三个了,如此荣耀风光,岂是蛮力可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