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老了。”
在同样的书房中，希罗伯爵听到他认为不可能听到的话。这句充满英雄落寞的话出自刚才还在众人面前威武迫人的哈马帝国最高统治者——哈根九世的口。
“陛下。”
“罗伯，那个孩子是我带到这个世界上的。这可能真的是我父亲哈根八世所说，风liu成性的报应。我现在居然没有勇气去下令除掉他。他一直都是很努力表现给我看，希望我给他机会，只可惜他身上有流着方氏最黑暗一面的血统，我不得不忍心不理会他。现在我还是想给那个不听话的孩子最后一条活命的机会。我想如果不是海特的出现，我可能最终真的会立他为皇储。”
“皇储的出现，那是上天对陛下的眷顾。”希罗伯爵说。
“是的，是对我一种眷顾，也可能是一种惩罚。”
停顿了一会儿，哈根九世继续说：“海特一点不像我，反而像他的叔叔，我的弟弟加，方。我与海特相处越久，心中就越感到自己当年无知任性，内心总是隐隐作痛。记得昔时我最喜欢与父亲哈根八世唱反调，总是在花丛姿意玩乐。这天我爱这个，明天爱那个，从来没有真正喜欢什么人。为此我的父亲决定改立我的弟弟加，方为皇储。罗伯你当时还小吧，只有你愿意留下陪我这个废皇储身边。”
“对，当时我还记得身边的人听到陛下被废之际，大部分都想转投新主。只是他们没有想到新主人根本就没有想收留他们的意思，只落得一个得到一笔不菲的离职款后，被迫离宫的下场。当时只有你还在太*内十分悠闲地品尝最后一次在太*内喝酒的乐趣，那一刻我深深被陛下的从容不迫所折服，我决定无论陛下去到哪里，无论是富与穷，我都跟随着陛下你的脚步。”
“是的，只有你，我的好罗伯，你一直支持我度过那段有点失意的岁月，其实我当时根本无意继位，对帝国后继有人是心感荣幸，这样子一来，我可以过我想的生活。”
“是的，陛下当时可是五大星域有名的多情公子，不知多少名门淑女想见你一面而不能。”希罗伯爵也有点回忆那段岁月，难得调皮地说。
“对，那时的我是一个被惯坏的小孩子，根本不会珍惜一切。就连我弟弟成婚之时，也没有回国参加他婚礼，直到遇上拉莉，我才会开始反省自己。我决定迎娶拉莉为妻，重新做人。当我带着拉莉想回国之时，噩耗发生了。我那个原本立志想做一名学者的弟弟加，方由于飞船意外突然离世，他身后无子，这样一来，我又成了哈马帝国的皇储。不到一年时间，我的父皇因为我弟弟突然离世伤心过度也离世。我没有想到命运还是让我登上哈马帝国的皇位上。而由于我风liu债，我成为哈马帝国史上第一个除了皇后，还立有三位皇妃的皇帝。我想我那位一生只有母后一人的父皇和为了让我过上自己喜欢的生活而同意改变自己志向的皇太弟，他们一定对我很失望吧。”
“不，陛下，我想先帝和加，方亲王他们一定不会对陛下失望的，你让哈马帝国继续繁荣下来，人民都称你为一代明主。”
“是吗？我现在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的弟弟加，方在生前就制定好的方案，我只不过沾他的光。”
“是的，我的陛下。但这一切不能说明陛下没有做出自己的努力，我记得陛下为了让加，法亲王的梦想成真，你付出多少个不眠之夜，费尽心血地驾驭哈马帝国这艘巨船到现在。”
“谢谢罗伯你的话，让我的心暧和很多，心中那份愧疚感减轻了不少。”
哈根九世语气一转说：“我的弟媳多莉王妃现在近况如何？”
“陛下，根据暗中保护多莉王妃的影卫回报，近来孀居的多莉王妃成为‘天理教’的信徒，还成为这个新生教派的执事之一。她与‘天理教’哈马帝国分点加森传教士关系密切。”
“这个‘天理教’是不是海特那次附身事件后诞生信奉‘海丝女神’的新教派？”
“陛下英明，正是此教。”
“罗伯，此教是不是邪教？我可不想我的弟媳多莉王妃有什么不测？”
“‘天理教’是支持政教分离的环保型教派，它发放的女神像好像有一定治疗疾病的作用，所以信奉的人与日俱增。教派内部情况根据内线汇报，它的钱财来源主要是依靠女神像和信众有限制性捐赠，按时向我国税务部公开帐目，缴纳税款，还算是十分廉洁守法。对于多莉王妃来说，这个教派让她重获新生，她最近的笑容多了。”
“这样就好，这样就好。我想皇弟也是希望他的爱人能够快活地生活下去。”
“不过，陛下，根据情报反应，星辉帝国法哈十六世好像有意想改立‘天理教’为国教，以此来对抗星辉帝国国内已经腐烂变质的神庙势力。陛下我们应该如何应对？”
哈根九世坐在书台上，静静地思考一会儿说：“给天理教最优惠待遇，只要它不干预政治，那么对于它的合理要求，一律开绿灯。”
“陛下，你的意思是想让天理教成为我国第一教派。”
“是的，虽然我国一直奉行自由信教，但国内那些神庙势力经过昔日杨然首相的灭绝性打击后，现在又有死灰复燃的苗头。所以我们一定要乘这苗头还没有成形之前，找到对我们最有力的同盟。”
“陛下，英明。现在我手上有一份多罗这段时间给臣下提交的方案，臣下认为这是一份很好的方案，想请陛下过目。”
“想不到影卫的头子多罗也会走曲线路线，那好，拿来看看。”
希罗伯爵将载有方案的晶片插入机械眼中。哈根九世静静看着全息屏幕所显示的方案，看完后良久都没有说话。
希罗伯爵知道这个方案会改变很多人的命运，特别陛下现在最心爱的皇储。
“‘神化’，这个方案短期内的确是可以提升海特的声望。可长远来说，这可是一把双刃剑。罗伯你认为帝王之道是什么？”
“这，陛下请你原谅臣下愚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