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来送点心的,是芸善的贴身丫鬟念珠。
芸善与她素来不睦,其后更有三凤之说,若由她把控大权,只怕不会放过自己。
且因为帝后大婚事宜,秋狩节只能推迟,带走男主之日遥遥无期。
还是早些避一避风头为好。
温宓心焦。
以致在御前如履薄冰。
“叩,叩。”
男人敲了敲御案。
“放下笔墨。”
温宓一颤,的梅花瞬间枯萎。
她连忙收好画轴,福身谢罪,“妾身失态。”
“无妨。”他起身走近,瞟了一眼,随口道,“不过央你作幅红梅图,你竟出了六回神。”
说着,他抬起晕墨的画,意味不明,“可有心事?”
温宓轻叹,柔柔拂过一朵红梅,指尖顷刻被染成浅淡的红粉色。
她望着指尖低低道:“陛下你瞧,玉妃尚且泣泪。”
他蹙眉,冷着脸将画轴扔至一旁,啪嗒一声。
“墨痕未干耳。”
温宓勉强一笑,“我倒忘了,谢陛下提点。”
“妾身告退。”
“站住。”他唤住她,大步走近。温宓能感受到他灼热的逼视。
“温宓,你究竟想要什么?”她听见他这么问。
温宓转身,对上他深邃的眼,轻声反问:“陛下能给我什么?”
他浓眉紧蹙,“朕乃天下之主,无所不有。”
“既如此,陛下何不放妾身离去?”
弘隽沉默了下来,片刻后拨了一下佛珠,声音不冷不淡,“宫中锦衣玉食,卿可安心栖身。”
温宓语气晦涩:“可是陛下,妾在宫中并无欢颜,小小女子,如何敌得过世人口舌?”
“世人口舌…”弘隽念了一遍,恍然似问道,“卿不悦,是为立后一事?”
温宓暗道自作多情。
“陛下多虑了。”
“多虑?”
弘隽一步一步逼近她,挺拔的身躯极具压迫,让她有种强烈的窒息感。
“朕从不多虑。”
“陛下!”温宓步步退让,迫不得已抬手抵住他的胸膛,防止他再靠近。
她深吸口气,“中宫已立,陛下不明不白地留一个罪臣之妻在身边,岂不遭人话柄?”
“你贸然与朕置气,除立后之事,还为何故?”
“若陛下放我出宫,便不会有人再与你置气!”
弘隽冷着脸转身,一字一顿:“朕不准。”
温宓看着他的背影无奈。
果然,又陷入了死循环。
这回她是真真切切地想离开,哪怕只是暂时离开一会儿。
先避过这阵风头。
可弘隽不准,难道她就要坐以待毙,等着芸善再来对付她吗?
照弘隽的态度来看,他未必会护住自己。
温宓心一横,索性求到了太后面前,将芸善投药之事委婉告知。
太后听罢叹了一声,说:“宓丫头,莫与她见识了,她是皇后啊。”
她用一种令人猜不透的眼神看着温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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