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眸色认真的看向小男孩,“你叫沈天赐,是沈家的小少爷,记住了吗?”
“沈天赐?”小男孩用懵懂的眼神望着许县令,似乎不明白这是他的名字。
县令露出笑容,神情转变为赞赏,“对啦,沈天赐……”
“你上头有五个姐姐,你娘觉得你是上天赐给她的宝贝,便取了这名儿。”
他的夫人和沈夫人是多年好友。
一来二去,他和沈老爷也熟络上了,这沈天赐,还算是他的干儿子呢。
苏瑾裳见许县令对待沈天赐的和蔼模样,又想起刘捕快说的话,“你认识他?”
许县令是出了名的和小孩子不对付。
周围街坊家有小孩子不睡觉,只要说一句,再不闭眼,许县令便来抓你了,那小娃娃立刻便熟睡了。
“我同他爹认识,这孩子是沈家的小少爷,上头五个姐姐,他是光宗耀祖的希望,偏偏还被这对没良心的偷走了……”
许县令越说越起劲,连表情都变得愤怒起来,”这沈夫人正日以泪洗面,到现在还来找我夫人哭诉!”
苦儿刚推开门,男人冰冷的声音便传入耳中。
“我……”
解释的话还未说出口,她双腿一疼,朝地上跪去。
“我怎么嘱咐你的?”戴银色面具的男人从里屋走出来,周身的气低的让人喘不过气,“忘了?”
苦儿急忙摇头,“没……没有,我每一条都记着的呢。”
说完便立刻垂下眼眸,努力无视那道极具压迫性的视线。
寒光从她脸上一扫而过,似是在寻找那道被藏在眼底的心虚,只听面具男子冷呵一声,“最好不过。”
即便是听男子这么说,苦儿仍然不敢放下悬着的心。
他性子多疑,怎么会放心她一人负责酒楼的事,表面上答应的好好的,谁知暗地里还派了多少人监视她。
也怪她这张嘴,一见到苏瑾裳就控制不住逞快活,报复没成又得解决死契一事,真是叫人心烦。
一段漫长的寂静过后,咚咚的脚步声响起,在空荡的屋子里显得格外刺耳。
直到声音渐渐远去,苦儿才敢抬起头,轻轻呼出一口气,心也跟着放下来,“只是……要怎么和他提死契的事呢。”
……
担心苦儿把注意打到苏远道头上,苏瑾裳先去要来那张死契。
奈何府里的下人太多,苦儿又是早一批入府的,这一找起来便是小半时辰。
苏远道低着头站在桌子前,双手在木盒子里翻来翻去,望着他的侧影,她轻声询问“您找到了吗?”
若非苏远道一直拒绝,表示马上就找到了,她真想过帮忙。
“快了快了。”苏远道一边回答她的话,一边加快手中翻页的速度,忽然,目光停留在一张老旧纸上,“诶,找到了!”
苏瑾裳走过去,“给女儿看看。”
“喏。”他单抽出那张泛黄的纸,递给苏瑾裳,“这张应该是苦儿的。”
苏瑾裳接过纸,认真的看着上面的内容。
即便是已经过了这么多年,上面的字依旧清晰。
苏远道看了她一眼,“裳儿啊,爹爹有一事想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