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宁晏,你就是想心疼死我,好报这两世情深不寿的仇对吗?
方宁晏开始还有些挣扎,但随着凤阑的动作,他双手失力,竟也由着她去了。
凤阑吻他了……方宁晏心中一甜,觉得从前种种,他都可以不计较了。这一刻方宁晏开始相信,凤阑是真的想跟他好好开始,因为依照凤阑的心性,不管是有求于人还是受人胁迫,断然不会做到这种程度。
那碗药方宁晏到底是在凤阑的轻声哄送还有这一吻中稀里糊涂喝下去了,这几个月来虚弱无力的身体,好似忽然找到了扎根的地方,心脏某处,实实在在落下了某些东西。
此时正值入秋,天色微凉,满园的菊花盛放,就在这里都能闻到淡淡的香气。
“想不想出去看看?”凤阑抱着方宁晏坐在床头,轻声问道。
方宁晏抓着凤阑的手腕,然后被女人一把纳入掌心,心尖痒痒的,他微微红着脸,点了点头。
凤阑着蝶鸾将新准备的衣物拿来,亲自照顾方宁晏穿好,又取了最好的貂毛领的披风给少年披好,在一众人等瞠目结舌的目光中,将方宁晏打横抱起,稳步走向园子。
“殿下……”方宁晏扣住凤阑的肩膀,觉得不妥。
凤阑闻言垂眸,却没停下来,她本就是绝美的姿容,此刻冲方宁晏浅笑,好似万千世界晕染一片霞色,“我知道你性子要强,但现在没力气不是吗?我抱着你去,以后都抱着你,只抱着你,好不好?”
方宁晏索性闭眼不语,他真不知道凤阑这一步一句情|话的本事是跟谁学的!他哪里知道,凤阑有满腹情|话,对着他怕是这辈子都说不完。
园子里菊花怒放,一片金色好似波澜一般,煞是好看。暖庭内已经陆续放好了茶座还有暖炉,也铺好了小毛毯,等一切安置妥当了,凤阑这才抱着方宁晏进去,之前她就一直抱着少年,动也不动。
将方宁晏放下,凤阑一边给他盖上毯子一边抬眸说道:“以后多吃点儿,轻的好像没怎么抱你一样。”
方宁晏眼神淡淡的,同往常一样瞪了凤阑一眼,女人却丝毫不生气,只觉得分外亲切。方宁晏嗅着花香昏昏欲睡,凤阑见状便将人带入怀中,指尖轻轻敲打少年的肩膀,直到肩头一重,这才放下心来。随即凤阑让蝶鸾叫来了管家还有一众佣人,她眸色宁静地望着满园金菊,似在欣赏一般,语气也轻而淡,担心惊醒怀里的人,但说出口的话却半分情面都不留,“本王不管从前你们对王君怀着什么心思,但从此往后,见王君便如同见本王,谁若敢对王君有半点不敬。”凤阑将毯子随意往上提了提,“本王便杀了她!”众人低着头,明明日头尚可,却惊得一身冷汗。饶是蝶鸾这种贴身侍女,此刻也下意识退了一步,自王爷醒来,分明有哪里不一样,整个人愈加沉稳,虽然瞧着宛如一池清水,但水底好像覆满了冰凌,尽是杀意。凤阑抱着方宁晏,心情甚好,这辈子,她只为了他而活,这凌夜江山,她再无兴趣,但若是有人找上门冒犯,她也不会退让一步。吃了药方宁晏很能睡,中途大夫来了一趟,只说身体受损太重,心思一轻便陷入昏睡,也实属正常。凤阑了然点头,在天色微凉之前抱着方宁晏回到了房间,她又命人在隔壁辟出一个书柜来,一个时辰的时间便摆放了不少书,都是凤阑点名要的,上一世方宁晏走后,她一直待在少年房间,对他所看的书籍已然达到了倒背如流的程度,而后又放了软榻,安置了暖炉,众人瞧着王爷的做派,终于确定,这是澈王府的王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