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方城的大火烧了整整三日,昔日繁华的都城此刻只剩下断壁残垣。
伊诺克面容憔悴来到皇宫,宫中满地的尸首早已不见踪迹,工匠们已开始翻修倒塌的宫殿。塞安坐在台阶上,提着酒囊,正往嘴里灌酒。
见伊诺克前来,塞安招了招手,拿起酒囊扣在地上:“来,一起喝!”
伊诺克低着头来到塞安跟前,半跪下来:“是我无能,才···”
“行了,又没怪你。”塞安将酒囊丢给伊诺克,往后一躺:“你知道吗,魏方反了。他父临死的时候把他儿子托付给我···这么些年,我都拿他当亲儿子啊,他···”说着说着便哽咽起来,直往嘴里灌酒。
伊诺克拾起酒囊,坐在塞安身旁:“他一定是受了那个教书先生蛊惑,还有不少人被他蒙骗,我不会放过他的。”说着伊诺克闷了口酒。
“看见那扇门了吗?那天晚上我就在这儿,魏方从那门进来。现在想想,他那看我的眼神啊,就像看见鬼一样,上来就刺了我两剑。”塞安掀起外衣露出里面的盔甲:“看到这两个印没,我这件宝甲他不知道,没人知道,不然我早死了。”说罢又仰头灌了几口酒。
“大王放心,就算他们逃到天边,我也会把他们杀的一个不剩!”
“好。”塞安看着天空:“一个不剩···”
辗转一个多月,于烈一行人终于来到乌风山下,于烈和血鳄带头走向蜿蜒的山路。
“伤好点没?”于烈问道。
“好多了。”血鳄慢慢朝前走,显得有些吃力:“有件事儿我得跟你说说。”
“什么?”
“接下来,谁说了算。”血鳄停下脚步,一脸严肃。
于烈想了想:“我推荐维托。”
血鳄不禁笑了:“好是好,可你有没有想过,你让你一个学生,去管你其他学生,他们能服气吗?别人就不说了,凯尔德第一个不服。还是得你来,论水平,这里谁比的了你啊?”
于烈皱了皱眉,微叹道:“我们之前说过的,我是一个外人,我所能做的,只是帮你们选一个合适的、理想的,我们再一起辅佐他。”
血鳄只是一个劲的朝前走,许久才回道:“这片土地上,来来往往太多人,也许,我们真的需要一个外人···”
江边,一男子拎着尾大鱼回到家中,神情却有些怪异:“奇了怪了···”
“怎么了。”一妇人挺着大肚子,起身给男子倒了碗水:“哟,这么大条鱼啊。”
男子喝了口水,将碗放下:“这鱼是自己从水里跳出来,飞到我怀里的。这一路上我是看了又看,这鱼也不蹦跶,只是在那儿喘气儿,你说怪不怪。”
妇人笑了笑:“准是上天可怜我们,送了这么大一尾鱼来。”说罢眼中泪水止不住打转。
男子一把搂过妇人:“让你受苦了···哎,你瞧我这,我赶紧给你炖鱼汤去,你先坐会儿啊。”说罢男子拎起鱼进了院子。
男子哼着歌,提着刀···刚将鱼头斩下,只听屋内妇人连声叫喊,男子忙跑进屋内,只见妇人扶着墙,一副痛苦模样。
“怎么了这是?”男子忙上前扶住妇人。
“来,来了···要生了,快扶我到床上去。”
男子将妇人扶到床上躺下,妇人痛苦的呻吟令男子不知所措。然而没过多久,妇人突然仰起头,擦了擦眼泪直往下看。
“他好像···出来了···”妇人忍不住将婴孩抱起,透过血污,黄色的肌肤依稀可见···
男子炖好了鱼汤,二人本来已是两日没有进食,此刻却怎么也吃不下了。
“神明交给我们这样的重任,那是对我们的信任,也许我们该高兴才是。”妇人轻摇着怀中婴儿。
男子摇了摇头:“我们为了躲避战乱才躲到这深山里,没想到···什么也躲不过呀。”
妇人直盯着婴孩额头的红色胎记:“你看,她眉心这胎记,像不像只火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