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其他种族一样,文明的起点便是那简单枯燥的字母与符号。起初在血鳄的一再强留下,村落里几乎所有人都来听于烈和罗茜讲课,然而迫于生计,不久后许多人便不得不回归山野田间。于烈二人则将重心放在了部落的孩童身上,二人轮流授课,从不停歇···
二人时常趁夜深人静时溜回飞船以期与魔灵二人取得联系,然而却从未收到回复。血鳄一如既往的悄悄跟着二人,监视亦或者暗中保护,大概只有血鳄自己清楚。时光如梭,不知不觉已三年过去,二人早已和血鳄成为无话不谈的好友。
“既然你们可以直接把知识输入大脑,为什么还要这么辛苦的教我们呢,直接挨个输一遍不就完了。”血鳄说道。
罗茜和于烈相视一笑:“哪有那么容易啊,倘若没有足够的知识储备,出现在你脑海里的只会是空洞的符号,不但难以理解,甚至还会把人逼疯。”
“这样啊···”血鳄叹道,又灵光一闪:“那你们那些武器那么厉害,不如先帮我们统一了,再教我们知识岂不是更快更好。”
“不可以。”于烈起身道:“只有思想的统一才能带来真正的统一,否则一旦接触到些许知识,却又没有完全理解,很容易导致离心离德。说白了就是不服,这样一来只要对武力的忌惮稍微减轻,必然导致更严重的分裂···”
“行了行了。”血鳄起身背对着二人,悻悻道:“每次都是一堆大道理,不想帮我们就直说。”二人看着血鳄离去的身影无奈的摇了摇头,内心暗道:我们有自己的方法···
二人通过飞船的科技改变了自己的肤色,在三年时光里不停物色着自己认为合适的人选,以作为将来重点培养的领袖型人物。通过反复观察,于烈看中一位少年:维托。
维托出生贫苦,父母在其年幼时便死于战乱,后由其祖母抚育至今。维托不善言辞,眼中时常透露着忧伤,不管走路还是与人说话,总是低着头。维托悲惨的命运造就了他坚韧的性格,在他身上似乎看不到一丝顽皮模样,遇人总是彬彬有礼,就算再狂傲的人在他面前都会减去三分戾气。
于烈看着眼前的少年,心中窃喜。罗茜自然明白于烈的心思,也不禁注视着这位少年,却有一丝忧虑划过心头···
于烈的注视并未给维托带来好运,相反维托自此便有了无穷无尽的麻烦,于烈并非以此为乐,在他看来,只有在逆境中成长起来的人才能造就不屈的个性。很快,经过种种“巧合”,维托来到于烈二人的讲堂,同数以千计的少年一起接受知识的洗礼···
艰难困苦给维托带来苦难的同时也让他练就了一身本领,维托虽是少年,却已有颇为出色的狩猎技巧,时常将自己捕获的猎物烹好后带给同学们,自己却不怎么吃。每每有人问起,维托的回答简单明了:已经吃过了。维托天资聪慧,加之勤奋刻苦,很快便成为众人心目中领袖一般的存在。
“今天我们的讲题——包容。”于烈慢步走下讲堂,讲堂四周是族人为他们修筑的围墙,台下是密密麻麻的学子,大家挤坐在一起,深怕错过些什么。
“大家不妨说说,什么是包容?”于烈环顾四周。
“包容就是,理解和善意对待那些自己讨厌的人、事、物。”阿鬼挤出身,迫不及待道。
“没错,还有没有?”于烈微笑着环顾四周。
凯尔德思虑片刻,起身道:“包容,应该是囊括世间万物,善与恶,美与丑,既能理解也能化解,对吗?”
“非常好!世间万物并不都是称心如意的,有美好的自然就有丑恶的。甚至于自己的至亲至爱,也许都是有缺陷的,不完美的。包容亲人,包容陌生人,包容敌人···凯尔德说的很好,既能理解,也能化解,便是所有人都需要修的功课,更是作为一个领袖,必不可少的素养。”于烈说完不禁望向维托。
在场的同学也几乎同时望向维托,维托不知所措,下意识的低下头去···
赤方城王宫内:
“一派胡言!”赤方王将红皮纸往地上一扔:“什么叫我少恩寡德,什么叫我杀伐太多,你是说我残暴不仁是吗?!”
殿下一年少王子跪伏在地,颤颤巍巍。
“乱世,乱世你懂吗?你说的恩德大圣人那一套,你以为没人做过吗,还不是一个比一个惨。看你那副窝囊样我就来气!”赤方王甩袖而出,行至大门处,示意侍者上前:“把他给我轰出皇宫,没有我的命令不准接回来,让他好好吃点儿苦头。”
“遵命。对了大王,伊诺克求见。”
“伊诺克···让他来偏殿见我。”
“大王,你有没有听说过南门外的那个···那个,星火学堂。”还未到赤方王跟前,伊诺克就嚷嚷起来,还未等大王回答,便四下找了个虎皮椅,顺势一靠,斜眼看着赤方王,一副不懂礼数的模样。
赤方王见怪不怪,也搬了个虎皮椅,坐在伊诺克面前:“当然听说过,开在南门外快七年了,汇聚了不少蛮荒部落的学子,我之前好几次派人调查过,没有什么问题,怎么了?”
“今天啊挨着学堂新开了一家酒楼,我就坐在包房里听他们讲课,总感觉这味道不对啊···”
“怎么不对?”赤方王狐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