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两人都因为某些原因，修为难展。
也开始学起凡人杂事来。
这日，日正当中，天气晴朗，一条方形大船上。
孙秀同楚凌开始跟着村人出海。
马丙看着孙秀，其实对这这个后生年轻人很欣赏，孙秀气力大，不吃苦，甚至还认字，学东西又快，是个好后生。
别人学三个月才能出师的东西，孙秀八日就会了，才一个月就跟着自己出远海，天生就是吃这碗饭的。
但缺点就是身上有股古怪的臭味，且脸上脏兮兮的，还有黑印胎记，看上去极为丑陋。
此时孙秀站在甲板上，一位跟着马丙很久的男人不服气道，“都说你'看水'学的快，我跟你比，等下应该出现什么鱼类，还有船应该偏向哪?”
这可不是普通鱼工能会的，至少都要学习超过五年以上。
眼见孙秀不说话，这男人得意道，“看不出来了吧，我告诉你，这一带的水气，我不用看罗盘仪都知道，应该进了云岛附近，这里的鱼又大又肥美，等下会碰到星班，奇率，白纹鱼等等。”
男人随后把头一扭，看着船上的操舵手，道，“偏向西北西方向，等下更好进入航道。”
老头马丙救过自己，给过水喝，孙秀直接用法眼扫过，发现这样走，等下有可能碰到水底的乱石，便道，“偏东一些，五度就好。”
“你懂什么?”这男人不服气。
马丙也想问问，因为按照自己的判断，应该是男人说的更对。
可孙秀懒得解释，“听我的，一刻后，接着把船往南偏七度，若错了，我帮你干二十年。”
二十年啊，一赌就是这么大的额度，这男人心中也怕翻了，便哼了一声，没有言语。
而对马丙来说，一个学徒再天才，也不能掌握这种技能，于是也按照自己的想法，并没有听孙秀。
不过马丙经验老道，一边看着，一边喊着请来的村工水手调整，有惊无险的避开了乱石群。
马丙若不是好赌，也不至于这么大年纪了，还出来跑船。
就连这船也是负债累累，看着宽大，但连上面的钉子，都是借贷来的。
这一次必须捕到上回两倍的量，马丙计算了下，开始喊起来。
对这些鱼工来说，看水是最重要的技能，能从湿度，方向，海面，提前找到危险，才能满载而归。
看水是十年起跳的技能，可是对孙秀来说，只要能用上真气，就能达到凡人一辈子都不能达到的层级。
这一次的虽然是孙秀第一次出远船，可是他比那些二十年资历的水工还镇定。
马家村出洋，都是群船一起，楚州外海靠近了东海鱼场，只能用一句话形容，不怕你补不了鱼，就怕你带不回去。
除了马家，还有近邻乡镇的渔船，加总起来，接近二百来条的船只，称得上是舰队。
而楚凌就在另一条村人的船上，十四岁的楚凌，虽然经历沙世界爆炸，一身修为被震毁。
可是他的剑意没有失去，有剑意在，开光境以下的练气士他都不放在眼中。
“凌哥，给。”
同船之上，有位同龄少女拿着水给楚凌，少女情怀，在楚凌来到村子帮手没多久，就看上这个好看的小青年。
楚凌才十四，当身体骨架跟十七八没有区别，且经过练气士时期的改良身体，如今可说是剑眉星目，唇红齿白。
稍加打理后，马家村简直找不出第二个年轻后生，能比楚凌俊的。
楚凌随手接过后，喊了声谢。
而少女则问道，“你怎么老是看着丙叔家船上那个怪人。”
楚灵摇摇头，但没说出师父不是怪人之语。
孙秀身上的外伤，是不停修补伤口的元气证明。
其实可以找些灵草，融入水中，就可以把身上脏污排掉。
但既然这样可以改头换面，孙秀也懒得这样，反正等修为拿回，便会瞬间身如琉璃，满是香气。
少女看着楚凌，楚凌看着孙秀，孙秀则看见远方。
“好像有股气?难道前方有海上阵法?”
思索时，有人大喊。
“贡鱼，有贡鱼群，跟上去。”
前方的水手一喊，后面的船只马上来了精神，贡鱼是给大乾官府的，可以用来抵税。
这些贡鱼，其实也可以说是灵鱼，只不过他们的营养程度，对于进入强体境界后的练气士，效果太少，所以宗门不收。
“拉帆，改位，跟着前方去。”马丙也喊道。
“可是我们船都满了?”刚才那个跟孙秀较量的水工回道。
“钱哪有嫌多的，贡鱼一条，我们这种鱼折抵五条，满了就倒下去。这季节只要是贡鱼群，都是个头肥美的，有的贡鱼嘴里，还吞着大海奇珍，拼搏的就是这个。”
受马丙这一喊，船上几个水工纷纷加速靠近。
而前方喊道的船只，也不是真的慷慨，只不过是贡鱼群太多，根本抓不完，而且若是进入抓捕的船太少，甚至可能会让贡鱼群产生反扑，以多欺少准则，放之海族，一样准确。
马家村中，有的人小富即安，有的人则是要大富大贵，纷纷跟上。
楚凌这条船上的船主，同时也是少女的父亲，思索之后，也跟了过去。
孙秀便被派到帆上观察位置。
他能用法眼看水势还有望出风向，一边操着帆，一边听从指挥。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可孙秀看着看着，发现不对，船体已经进入标记好的安全区域，进入风势更大的海域。
不过随着前方又一次的高呼，“是多宝灵鱼!”
多宝灵鱼这四字，把海上众人都给深深吸引住。
“什么是多宝灵鱼?“
孙秀身旁一条刚刚上渔船的杂工，问了问旁边老手，孙秀耳力过人，只听见这人解释。
“多宝便是全身都是好东西，这鳞片跟珍珠一样，可以磨粉，鱼肉鲜甜，好吃的你吃光后，这辈子都不想吃其他鱼类，鱼皮吃了，可以减缓衰老，京城的贵女最爱。
多宝灵鱼专门吃一种海底生长的珊瑚树，这种珊瑚树长长发亮的，就如珠宝那样，有红蓝两色。
吃了红珊瑚树的多宝鱼，鱼腹内有类似火珍珠的物体颗粒，若是吃了蓝珊瑚树者，可以吐出金子来。”
藏珠吐金!
这可把杂工听呆了，也开始作起春秋大梦来。
想着这一趟赚他百千两，这样遍不用再当学徒了。
楚凌的船跟上去时，他的火雷剑意突然警觉。
剑意可避百邪，这百邪也有着示警功能。
渐渐地，楚凌看着船穿过了不知用什么方法打入海中的粗长石碑后，不安加重。
他认字，刚刚那石碑写着，“犯我宗海禁者，杀无赦，楚州牙山派。”
牙山派?
这可是剑修宗门。
他跟孙秀落难楚州，这一个月来，听见无数关于牙山派如何威风的传说。
还有什么比挑战剑者，能更让剑者高兴的吗?
楚凌一门心思都是提升剑意层数。
现在自己有一成二的剑意。
而师父孙秀已经来到六成二，隐隐朝大成剑意迈进。
孙秀也看见了剑文石碑，年轻人好勇斗恨，他没如楚凌那样想着遇上什么敌人。
只是冷静看着，道眼没有停止，很快他就掌握了状况。
若没有隐藏实力者存在，那这片海域......用通俗之语来说，
“都是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