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兮低下头擦了擦眼泪，道：“对不起，我也有错，我欺骗了你。”

裴余一愣，然后柔声道：“我知道，你没有真正地死去。”

照兮摇摇头，道：“不止这个，我是修者，在认识你的时候就是了，我骗了你。”

裴余点点头，这点他和照兮重逢时便发现了。

照兮继续罗列自己对他的欺骗：“修者被魔族所伤不致死，当时我欺骗了你的属下，也利用了你对人类的不了解欺骗了你。”

她说起这个，裴余一下子就收紧了手指，因为有人类被魔族伤了必死的大前提在，她利用了这个死遁。

照兮继续道：“其实我出现在那片森林是因为我在寻找可以帮我渡过情劫的人，我找到了你，在与你相处的时候我也并非对你没有任何感情，只是因为当时情况特殊，我没办法跟门派说我的道侣是个魔族，所以我选择假死离开。”

照兮一口气把这些全说完了，然后车厢里就是死一般的寂静，她小心地抬头看了裴余一眼，对方面无表情，但捏紧了的指尖却说明对方此刻正在克制他的情绪。

她想着，裴余肯定不喜欢她了，其实这么说连她都不喜欢她自己，因为当时修魔两界关系紧张，就没有勇气把自己喜欢的人带到掌门师叔面前，而且她在知道裴余是魔族的情况下还是这么做了，主动去招惹他，然后抛弃他。

她闭着眼睛等了很久，想着要么等到裴余停车把她扔下去，然后说他们俩永远不见，要么等到裴余的长久沉默。

但是她没想到的是，她先听见：“兮兮，我很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