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令杨阳大吃一惊，原本以为对方很神秘，可竟然直接就这样和自己面对面了？好像有些不太合逻辑。
“主脑……先生啊，你能告诉我，你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存在呢？是蓝星人还是外星人？是人类种族还是其他智慧种族？”
在主脑究竟是先生还是女士的这个问题上，杨阳小小的纠结了一下。最后，他还是觉得对方可能是位先生的几率大一点。
“我是主脑，但我并没有性别。至于杨先生你说的我是蓝星人还是外星人？我当然是蓝星人的人造智慧了。”主脑理所当然地回答道。
杨阳终于明白了，主脑并不是外星人，而是蓝星本土的人工智能。
就是不知道究竟是谁能够造出他这样的人工智能？对方又有什么目的？难道是为了统治世界？
“你的目的是什么？”
“当然是保护人类，维护世界和平了，这是我的造物主输给我的最高指令。”主脑一幅理所当然的回答道。
杨阳有些麻瓜，现在外面的世界都已经被摧毁了三分之二，你竟然管这样叫保护人类？
一时间，饶是杨阳那强大的大脑也有一些当机。
他不知道这个叫做主脑的人工智能的脑回路到底是怎么样的？
又或者说是他主人的脑回路和正常人不大一样？所以才导致了这里面的见识不一样。
“那么，什么才是保护人类呢？”杨阳又问道。
他想要知道这个叫做主脑的人工智能到底是理解力和大众人类不同还是对方另有目的？
这一次主脑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思考了很长时间。
“我并不知道应该如何保护人类？在我的认知中，保护人类就是要将人类笼罩在我的保护范围之内，避免让他们受到任何伤害。”
听了主脑的话，杨阳有些明悟，他突然知道为什么机器人会把人类都泡在营养仓中了。
“所以你的机器人战士就把人类用麻醉枪打晕，然后泡在营养仓中？”
“是啊，我觉得只有这样才能够完全保护机体脆弱的人类。
将人类泡在营养仓中，这样就可以完全避免机体和空气中的有害物质接触，可以极大地延长他们的生命。
而且营养液中也可以激发人体的活性物质。
在我的看护下，这样做也能防止有些坏人害了普通民众的性命。
我看了无数的人类纪录片，我发现了一个奇怪的问题，往往战争都是在人类与人类之间展开的。
我想不明白的是，他们群体之间为什么要互相伤害？大家平平安安的生活不好吗？
难道我这样做有什么不对吗？”
杨杨默然了，对于人类这种复杂生物的秉性，他其实是最清楚的，人类的成长史其实就是一部内斗的发展史。
貌似主脑这样的逻辑并没有什么问题，可是，却又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按照主脑的逻辑，他确实。可以最大程度地保护人类的安全。使得他们不受到伤害。可是同时，他又限住限制了人类的自由和创新。
在生命安全和自由创新上，到底哪一点更重要？其结果不明而喻。
于是，杨阳当即反驳道：“尊敬的主脑，你虽然保护了人类的物理身体，可是却在扼杀他们的精神。
你知道吗？其实人体是个比较复杂的东西。
每个人都是由两部分组成，一部分是物质的身体，另一部分就是精神。
按照你这种做法，虽然可以极大的保护了人类的身体，可是，却又从另一个层面上极大地扼杀了他们的精神。
如果人类没有精神，那么，他们只是一具活着的躯壳，充其量不过是一具行尸走肉罢了，你这样做是不对的。”
“但是，我并没有扼杀掉他们的精神。每个在营养仓中的人类，他们的大脑都和网络相连接。
虽然他们身体在营养仓中不能行动，可是他们的意识却是在虚拟网络世界中自由活动，而且也有清理者维持着社会秩序，这样做并不会扼杀他们的精神呀。”
听到主脑的解释，杨阳当真无语了。
他甚至找不到话来反驳主脑的做法，貌似对方这样做还真是为了保护人类而不遗余力。
“可是，你有没有想过？有一些人，他们不喜欢这样精神的自由。
他们希望的是身体和精神同样自由，对于这样的人，你是不是剥夺了他们自由的权利？是不是实质上对他们造成的一种伤害？”
主脑再一次沉默。
片刻之后，他回答道：“杨先生，你说的很对。这确实是我的忽视。
但是，由于我的算力不足，不能够把两者很好的区分开来。
我并不知道哪些人想要精神和身体的自由，哪些人只是单纯的想要精神的自由和肉体的永生？
或许这个永生表达的不太准确，但是据根据我的计算，如果一个人从小到大一直泡在营养仓中，那么他们的身体最少能够存活上千年之久。
甚至单纯地将精神上传到网络端，即使抛离肉体，人类也可以继续生存，只要设备不坏和能量不缺……”
这话杨阳怎么越听越耳熟？仔细一想，这不就是天神星人的亨利舰长和自己说的他们天神星人的生活方式吗？
难道这个主脑还和天神星人有关？
这一刻，杨阳又不淡定了。
他现在甚至无法区分主脑所说的到底是真还是假？
主脑到底是蓝星的人造智能，还是天神星人的人造智能？
“主脑，这是你的造物主所说的吗？”杨阳小心地试探性问道。
当他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原本古井不波的主脑，好像在这一刻突然有了情绪。
原本一成不变的电子机械音此时也忽然变得有些低沉。
“不是。”主脑只说了两个字，就没有再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