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等到的,即使我等不到,父亲相信你一定可以等到的。”
花木兰躺在床上侧了个身,将玉扳指紧紧撰在手心里。
多年来勤学苦练刀法剑法,就是为了这一天。这是父亲未完成的梦想,也是她的心愿,她要替父亲、替家族,替自己去完成梦想。
她决定了,去长城,去加入长城守卫军。
“明日便启程,先给父亲写封家书吧。”
想到这,花木兰将玉扳指收入怀中,翻身下了床,抹黑慢慢走到书桌前,用桌上的火折子点燃了烛台。
随后又舀水研了墨,取来纸笔,摊开在桌上,俯身疾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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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客栈外的某一处人家的屋顶上,出现了两个一高一矮的身影。
“师父,我们来这里干嘛?”
“看月亮。”
“......”
月色正浓。
月色淡了些。
月色......月色都钻进云里了。
百里玄策盘腿坐在某座屋子屋顶的瓦片上,撑着下巴,看着天上的月藏进了云里,又看向了一旁的高长恭。
高长恭脸上带着半块面具,右手被拳刃包裹,站在飞檐上,踮着脚尖,稳稳地站的笔直。紫发编织于脑后,一小撮白发挂在额前,目光盯着黑暗中某一处,那里微弱的烛光忽明忽暗。
“到底什么时候才走。”百里玄策眼神哀怨的看着高长恭,不满的鼓囊着嘴,朝对方目光看着的方向瞥了一眼,又低下头拨弄起脚下的瓦片。
他不理解,非常不理解。
明明师父说好出长安后,要带他去找合适的武器。
结果却带着他尾随一名男子来了这里,还是个背着重剑、发冠上簪着花的男子。
而百里玄策则真的看了半个时辰左右的月亮,无聊透了。
他已经能想象到自己有了趁手的武器后会是如何的风光潇洒了,然而高长恭却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
“一个男的有什么好看的......”百里玄策垂头小声嘟囔着,手指在瓦片上画着圈。
这句话被高长恭听了去,偏头瞥了眼坐在一旁散发着不满气息的百里玄策,又接着看那某处客栈里的烛光。
直到那烛光熄灭后,高长恭这才收回目光,转过身看向百里玄策,张了张嘴正要开口时,一道寒光竟贴着他的脸从眼前划过。
清脆的撞击声后,百里玄策的脚边多了一把短剑。
那短剑的半截剑身没入了瓦片,露出的部分在暗夜中散发着淡淡的橙红色的光。
“师父的龙晶剑?!”百里玄策心下一惊,脸上错愕。
高长恭却勾了勾嘴角,回过头朝飞剑来的方向看去,果然在邻近的屋顶上,看到了那个熟悉的绯红色身影。
不明所以的百里玄策迅速拾起龙晶剑站了起来,躲到高长恭身后,顺着他的目光方向也看了去。
那人右手拎着重剑,剑刃向下插在屋顶的檐中,左手搭在别月于腰间的短剑上,似乎随时准备将它掷出。
百里玄策一眼就看到了来人发冠上簪着的花,对方正是自家师父一直跟着的那个男人。
之前为了避免被发现,他跟师父两人尾随时都隔得远,加上晚上视线比较昏暗,百里玄策只隐约看着那人发冠上簪着的估摸形状像是躲花,但具体的看不清。
而此时那人离得不远,百里玄策又仔细看了看那人腰间的短剑,又低头看了眼手中的龙晶剑,发现两把剑的剑柄上都雕刻有花,和发冠上簪着的一模一样。
他认得这种花,是生长于荒漠的瓣鳞花。
可是......
他记得师父这两把剑上并未雕刻有任何花纹。
百里玄策心里正疑惑着,便听到那人开口道:“果然是你,刺客。”
话音落下,百里玄策眸子一亮,这才知道,他师父尾随的竟是个女人。